夏凡强忍眼中的热泪,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
夏凡打开了纸箱,拿出一瓶瓶二锅头,拧开盖子,分别摆在35个墓碑前,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个墓碑前,都有几束枯萎的花朵,尤其是张强的,还有好几个枯萎的花圈。
按道理来,他们的墓碑连名字都没有,也更不会有人来祭拜,这些花又是谁放的呢?
夏凡此刻也没有心情想这些,他把手上的烟打开,每个墓碑前点上三根,声音沙哑道:“兄弟们,我龙魂,来看你们了。”
除非在这群兄弟的面前,否则他不会以龙魂自居,因为龙魂这两字,带给他的,不止有荣耀,更多的是他心里那道迈不过去的伤疤。
“兄弟们,神字营还在,我龙魂的荣耀也还在。”
夏凡打开一瓶二锅头,仰头就是灌了一口,声音干涩道,“你们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可是我龙魂对不起你们,没能保护好兄弟们。”
“张强、许多金、胡宗涛、刘庆、常永义……”
夏凡一个个名字念了起来,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滑落,滴答滴答打在地上。
“你们都他妈别取笑我,我不是为了你们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嗯,好大的沙子。”
夏凡一边喝着二锅头,一边把墓碑前的酒倒在地上,哽咽道,“兄弟们,喝。”
“还有张强,你男人就该喝最烈的酒,泡最辣的妞,来,老子这个营长亲自给你满上,给我喝,今我们兄弟就痛痛快快喝一场。”
夏凡打开两瓶酒,一瓶倒在张强墓碑前,另一瓶直接仰头猛灌,溢出的酒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铺满炼削般的脸庞。
除了张强的墓碑,他连哪个墓碑下是哪个兄弟都不知道,这是神字营的宿命,同时也是一种悲哀,荣耀的背后,又是多少无名的白骨。
“生当万人仰,死无需人念。”
夏凡缓缓念出神字营的座右铭,仰头又是一瓶二锅头下肚。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兄弟们不要这什么狗屁的荣耀,可是夏凡自己都清楚,他的这些兄弟,没有一个害怕的,更没有一个后退一步。
包括自己,执行任务时,根本没有想过能不能活着看到明的太阳,唯一让他害怕的,就是看不得兄弟们倒在他前面。
一朝入战部,一世战部魂。
“兄弟们,当年的仇人虽然逃到了境外,但是我杀过去了,把他们杀了个精光,也算是为你们报个半个仇了。”
夏凡仰头又是猛灌几口,大声嘶吼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我踏马希望你们活着。”
死去的人终归是死了,报仇只是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根本无法抹除心中的悲痛,但是又不得不去做,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的道理。
“张强,你让我带着你那份好好活着,可是我退出了战部,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想你不会怪我吧。”
夏凡在张强墓碑前坐了下来,从新打开一瓶二锅头,和地上的空瓶碰了碰,仰头一口干了,大声道,“哼,量你子也不敢怪我,谁叫老子是营长,敌人以为逃出了龙国就可以逍遥法外,可是我龙魂是个什么脾气,能惯着他们,我了不杀光他们,连根拔起,我誓不回国。”
“来,兄弟们,继续喝。”
夏凡颤颤巍巍站起来,缓缓抚摸过这35个墓碑,仰头又是干了一瓶。
“都别光顾着喝酒,还有烟呢?”
夏凡伸手缓缓指过这一排墓碑,道,“刘庆,老子记得你最好这一口,还有你们,这回放开了抽,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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