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妈妈则拿着那一卷棉花,眉毛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到她出来,老太太冲她招了招手,伸手从袋子里捏了一小块儿红薯干塞到了她的嘴里。
“甜吧这是蒸熟了晒的,过年你们有零嘴吃了。”
姜晓菱咀嚼了两下,只觉得那红薯干韧韧的,甜甜的,很有嚼头,确实好吃。
于是笑着冲奶奶点了点头。
然后问道“小河他们呢”
姜老太太用手指了指门口“在谢壮他们家呢。
这算是有好朋友了,天天也不着家了,野得很,”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任谁都能得出,老太太对此很是满意。
家里的小孩儿能这么快就适应环境,还能有了自己的小伙伴,任何一个大人,都会觉得放心很多。
姜晓菱没有再纠结这事,而是顺手拿起了爸爸放在包裹里一起寄来的字条了。
“爸要到过年前才能回来呀”
她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
徐寒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煤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怎么用这么长时间啊”
姜立南在信里说,东西是他用粮票换的。
原本是想自己带回来的,结果路上的时候收到厂里别的司机给他带的信儿,让他转道去一趟煤城,拉点焦炭回来。
这一来一回,最少也得半个月,所以他只能先把东西用包裹给寄回来了。
他在信里写,说自己这次出来,厂子里补贴的粮票还有路上的伙食费他都带上了,应该还能再换一些吃的回去。
让家里不要担心,也不用省,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别在吃食上克扣自己。
在信的末尾,姜立南又说道,让徐寒梅用那些棉花给邵彦成做一个棉袄。
说他到现在穿的还是之前当兵时候发的军用线衣。
他们师徒俩也没人会做衣服,邵彦成也不愿意麻烦别人。
那线衣他穿了好些年了,早就磨得不暖和了,让徐寒梅年前一定给他做出来一套。
到这儿,姜晓菱忽然叫了一声“呀,我忘了问染色的事儿了”
徐寒梅斜睨了她一眼“指望你我就知道指望不上我已经跟你封阿姨说好了,等我把手套拆完,让她拿他们纺织厂帮我染染。
咱也不占公家便宜,到时候咱掏染料的钱。”
说到这儿,徐寒梅感叹道“你们封阿姨人真好。
她今天还跟我说了,说过年前纺织厂会处理一批瑕疵布,到时候她会想办法帮咱家也弄一点回来。
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人家了。”
封阿姨人是好,这一点姜晓菱一直都知道的。
要知道,上辈子父母的关系后来处的很僵,奶奶去世这件事一直是隔在他们中间的厚厚的一堵墙。
除了必须要交待的事儿,两个人一天一天的不说话。
加上妈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爸爸也不可能把这事儿委托给她。
所以,即使邵彦成是爸爸的徒弟,可那时候,他的毛衣,还有棉袄都是封阿姨给做的。
封阿姨家自己有三个儿子,谢伯伯还忙,家里连个帮她打下手的人都没有。
她又在纺织厂上班,天天三班倒,姜晓菱到现在都想不出来,她到底都是在哪里挤出来的时间,照顾了周围这么多人
她是在二十岁那年,父母都去世之后,由封阿姨牵线嫁给的邵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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