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笙闪身避过,也是怕了傅歧,又让人把梁山伯交给他。
“你既然来了,就你送吧。”
这边马文才已经向方潜弄清楚了始末,见虞舫眼神不善似乎还要对傅歧和梁山伯做些什么,用身子拦住了他过去的目光,压低了声音。
“虞兄,借一步说话。”
虞舫了眼马文才,依言过去,就听见马文才低着声对他开口“虞兄,家父送来的消息,淮河出现汛情,浮山堰破了。”
饶是虞舫真的盼着浮山堰破,真听到浮山堰破了,忍不住身子一跳。
“破,破破破了”
该不会是他刚刚的祷告
不,不会吧
“傅兄的兄长是扬州祭酒从事,征了民夫过去就被留在浮山堰上督工,之前我就听到一些风声,傅歧听到了消息担心兄弟,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
马文才知道虞家最近渐渐势大,京中也有好几个子弟得了三品官位,所以才敢真的对傅歧出手,他不愿给傅歧和梁山伯竖这么个强敌,只能尽力周旋。
“他心情不好就能随便揍人吗”
虞舫嗤笑。
“但虞兄的话也有不妥之处,这件事闹大了,对虞兄也不好。”
马兄话语中带着几分冷硬,“浮山堰是陛下一力顶着百官的反对建造的,现在出了事,之后浮山堰的事怕是要成禁忌。
如果被人知道虞兄曾经在馆中说过这样的祷告,又为此和傅家人打起来,传到陛下耳中,对虞兄的兄长和亲眷也不好。”
“马文才,你威胁我”
虞舫瞪大了眼睛。
“虞兄,我若要威胁你,就不会借一步说话了,我也不希望事情闹大。”
马文才耐着性子解释。
“现在浮山堰的事情就是个麻烦,谁都最好不要在这件事上沾上一点风声,你觉得呢”
虞舫不是蠢货,浮山堰成还好,浮山堰溃了,还不知要死多少人,他的话传出去,淮河两岸的百姓今后就饶不了他,更别说现在肯定在找替罪羊的皇帝。
“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虞舫不甘心地擦掉了脸上的血痕。
“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还是心中有怨,不过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马文才心中叹气,又了眼梁山伯。
“就算你和傅歧有矛盾,梁山伯去劝架总是无辜吧你将人伤成这样,也有损名声。”
“不过一寒生”
虞舫不以为然。
“他总是先生的入门弟子。
伤重了,还不知道说成什么样,什么妒贤嫉能,仗势欺人,总是麻烦。
毕竟虞兄资质才华都在上乘,还是天子门生的得力人选,何必因小失大呢”
马文才暗暗提醒他,天子门生的资格很大程度上还是贺革的举荐。
虞舫被马文才隐隐的称赞说得心中熨帖,居然也好说话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给他个交代。”
马文才这才放下心,和他重新走到人群聚集之处。
梁山伯这时候已经缓过了气来,只是还不能走动,其他人也不能确定现在能不能抬他走,只能等着被请的馆医过来。
这馆医在馆中这么多年,大伤治不了,最擅长的反倒是跌打损伤之类,就是年纪大了动作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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