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你愿意帮我?”
霍言山问道。
“当然。
我救下了你,你我之间就有了不解之缘。
今日你又来找我,定是没有他法,我愿意再帮你一次。
你只需记得无论何时,鞑靼的军马过了额远河,最先杀的是燕琢的百姓,那时我恐怕也就死了。”
花儿摇摇头自嘲道:“嗨!
我等草民都是贱命一条,在朝廷眼中死不足惜。”
霍言山没有讲话。
花儿环抱着双膝,头沉在膝头,看着霍言山:“霍言山,你与霍灵山真的没干系是吗?我非常害怕我帮错人,万一那些兵器最终打的是自己人,那我就罪不可恕了。”
霍言山伸出两根手指指向夜空:“我以姑苏霍家全族的名声发誓:我今日所言皆为真,若对花儿姑娘有所欺瞒,愿遭诛九族之苦。”
他的眼睛满布正义之光,竟有说书先生口中的少年将军风貌,凛凛威风,如春日奔涌的额远河,兀自流向天边。
姑苏霍家,养出这样的儿郎,果然非等闲之家。
花儿见过的名门之后仅此一个,也因此对霍言山多了一些好奇。
她定定地看他,并不追究这突如其来的誓言真假,也不再询问其他。
霍言山察觉到她的目光,隔着篝火问她:“看什么?”
花儿摇头:“就觉得可惜。”
“你若不怕我,它就不可惜。”
霍言山道:“花儿,姑苏霍家,有恩必报。”
花儿笑了。
霍言山很会哄人,花儿窥得一二。
她因着旅途奔波倍感疲惫,眼睛渐渐阂上。
快睡着时想起白栖岭对她说的话:是非善恶,你自会分辨。
你愿走哪条路、愿做那种人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还说:滚蛋,离我远点。
若非那一日她于城外救下霍言山,那么就不会有后面接连发生的事。
初回燕琢城整顿门楣的白栖岭也不会派人跟着她。
姑苏霍家有恩必报,白栖岭定是知晓这事,才将她看牢。
她后来逐渐清楚,她是白栖岭的饵,他给她钱财、带她出行、派人跟着她,是想知晓藉由她究竟能钓到怎样的大鱼。
霍言山是白栖岭要钓的大鱼,他们相互掣肘,互为明暗,而她是他们之中隐形的那根线。
他们都以为她知晓什么,都期冀从她口中获取对方一二,殊不知,她对他们均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不妙,但花儿又能想透彻。
不管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他二人肯定分属不同阵营,定是要大开杀戒一场的。
他们太看得起她了。
花儿闭目思考,看起来像要睡着一样。
霍言山为她盖上衣服,她睁开眼道了声谢。
而霍言山则对她笑笑,兀自说起了姑苏。
姑苏这个地界,最不缺的就是水,女子也生得水润。
他一路追到燕琢,看到这里的女子大多高大,就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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