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要是口头上的几句话就能脱离循环,那也没必要犯愁了。
裴雪尽:“倒有些剖心换血、误会反目、失忆死遁的虐法,可择一尝试。”
桑褚玉认真点头:“要实在不行,我就冲上去捅他两下,再哭两场,说些天黑认错了人的胡话——定然把握分寸留着他的命,成么?”
话落,她听见一声轻而又轻的笑语。
不过跟水面荡开的涟漪似的,须臾便消失不见。
“随你。”
裴雪尽道。
说话间,那方已开始驱邪仪式。
巫盏举起芭茅叶,沾了灵水洒在半空,嘴里还念着听不懂的唱词。
发顶洒来灵水,温鹤岭身形微晃,眉头微蹙。
巫盏不急不缓地起身,开始在他四周走动。
他身上佩着的银饰撞出脆响,仿若夹杂在念词间的乐音。
绕了不过三转,那两个通阴童子忽同时移过视线,目光尖锐地看向温鹤岭的右侧。
“大祭司!”
持戈童子忽高声唤道。
也是在他开口的瞬间,地面的灰层上竟浮现出一个漆黑的脚印。
是恶鬼!
桑褚玉往前倾身。
霎时间!
阴云四合,庭院中狂风陡起。
就连院中巨石都被吹得微微晃动,地上的那层灰却丝毫不受影响,像是牢牢黏在地面一般。
渐渐地,灰上印下第二个脚印。
呼呼作响的风中,隐能听见细弱的鬼号。
许是鬼气剥离身躯太过痛苦,温鹤岭微躬了身,面色愈发苍白。
巫盏在横刮的阴风中站定。
他弃了芭茅叶,合掌结印。
通阴童子所持的盾忽脱了手,而后竟变幻出数十面一模一样的盾牌。
那些盾牌飞速旋转着,严丝合缝地围住了庭院。
视线被盾挡住,外围走廊上的人纷纷露出急色,试图从盾牌缝隙间看清里头的场景,却是什么都瞧不见。
桑褚玉站得高,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盾牌脱手后,通阴童子化作银镯,悬浮在半空。
恶鬼无形,那银镯应是扣锁在了它的胳膊上,被疯狂甩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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