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拯嚎啕大哭,疼得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沁出。
“不,不敢了,太子殿下,你饶了我,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小人再也不敢了……”
汗水渗入眼球,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看眼前也不甚分明。
宁烟屿拧掉了他的一条胳膊,如法炮制地扣住了他的另一边肩胛骨:“还是这一只?”
不等江拯回话,这条胳膊也唰地被拧了下来。
江拯惨叫一声,疼得直接晕死当场。
宁烟屿撤了手,后退两步,命令道:“泼醒他。”
左右端上水来,一人一盆,兜头从江拯的脑袋顶上往下泼。
冰冷的寒水,一盆盆沿着颅顶往下浇。
江拯刚刚疼晕过去,转眼又被泼醒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霎认出了这间阎罗殿来,吓得又半昏死过去,宁烟屿命令率卫继续泼了几遍,江拯终于清醒了。
宁烟屿的玄铁剑已经从鞘中被掣出,寒光一点,闪过江拯打着抖的膝弯。
“我招,我招,殿下我招!”
只要能解除眼下的痛苦,江拯什么都肯说。
宁烟屿将剑刃还入鞘中,冷眼盯着江拯。
江拯颤颤地发着抖,汗水渗透了衣衫,整个人如同被泡在血与汗交织的盐水里,他战栗着道:“师暄妍来我家中后,初始只是个和我女儿一般大的小孩儿,我能有什么邪念,那不是禽兽么,但她也不知道怎么长的,越出落越漂亮,比小人见过的所有小娘子都漂亮,小人,小人的确是动了贼心,可是,小人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小人没有得逞,师暄妍把小人的脑袋用砚台砸了一个坑,殿下不信你看。”
宁烟屿视线上台,江拯的这具身体已经被师远道用马鞭抽打得体无完肤,但他说的不错,在他的额角上方,的确有一块肉质凹陷的痕迹,平时如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师般般是个泼辣的小娘子,对他尚且不假辞色,更加看不上江拯,岂会束手就擒。
砸得好。
只是劲儿还不够大,没将江拯当场砸死,属实是便宜他了。
江拯以为有了一线转机,哑着声音道:“小人是一时色.欲熏心,可是,可是这些年来,小人绝对没有虐待过师暄妍,以前打她的都是韩氏那个贱人!
殿下,您气也出了,求您,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当牛做马,日日给您祈福诵经……”
宁烟屿冷笑。
“把薛表给孤叫来。”
这句话是命令身后的率卫。
稍后,薛表同样顶着一脑门的汗珠,俯首在太子殿下面前。
宁烟屿道:“去年大理寺收监被判处流刑的囚徒,何日上路。”
薛表叉手回话:
()“回太子殿下,后日即可上路,最远流刑岭南。”
宁烟屿瞥眼江拯,江拯滚圆的浑浊老眼,震惊地看着商量他去处的两人。
“小人不要流放,殿下饶命呐!
小人这身子骨,吃不准在半路上就横死了。”
宁烟屿神色澹宁:“那更好了。”
“……”
江拯委屈地噙着泪花,一声也不敢叽了。
薛表疑惑:“不知殿下要流放江拯到哪儿去?”
宁烟屿道:“以舅掠甥,触犯律法,该除衣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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