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价格公道,索性由他引去,也省下不少麻烦。
便道:“正是,我要去汴梁,可有走长江水路的客船?”
那汉子笑道:“一看公子就是进京赶考的举子!
想必公子必能金榜题名!”
见许之勉并不应答,又续道:“公子,这进长江的渡船要两三月往返一趟,可不是每天都有啊。”
见许之勉面露忧色,又嘿嘿一笑说道:“公子洪福,今日正好有一艘昨日卸了来客的大船。
已经打扫干净,补充了酒水饮食,巳时起锚,一刻都不等啊。
公子你说巧不巧?!”
一边说一边手指着码头上一艘朱红漆桅杆的大船。
许之勉道:“那,我一人,需多少银钱?”
那汉子拱手道:“要不说公子您贵人多福,往常啊,但凡是这种船,一朝腾出,那客座几个时辰内必定售空。
都到了这个时辰,早没啦!
但今日不同,在下手中还有最后一枚竹引!
公子你说,是不是巧了!
“看许之勉面露不耐之色,干咳了一声道:”
公子大才之人来年必定高中状元,最后一个雅座牌看在状元郎的份上,三贯钱。”
();() 许之勉惊呼道:“这么贵!
且不说我还没金榜题名,就算是真状元恐怕也乘坐不起。”
说罢绕过那人便作势要走。
那汉子哪里肯放他走,赔笑道:“公子,公子!
您想出多少钱您说说看嘛!”
经过一番长久的拉扯,最后许之勉摸出一块约莫一两二三钱的碎银,递给那汉子。
那汉字接过银两,用手掂了掂,颇为满意道:“巳时前后开船。
竹引别丢了啊!
汉阳是尾站,船老大会画了票与你来换这竹牌。”
那汉子把竹牌交给许之勉嘱咐了两句后就自去了。
许之勉心忖“他说巳时左右发船,那此刻时间尚早。
我且去酒肆坐坐,却也权当歇歇脚。”
便望向倚山而设的一排酒肆茶坊,挑了家最为干净敞亮的,大步走了进去。
江边方向的桌子已被坐满,许之勉只好在靠山方向的窗边找了张桌子解下包袱坐了下来,小二马上跑来殷勤的招呼。
许之勉不想饮酒,并且时辰未到饭口,便只点了一壶茶和两样干果,只当打发时间。
茶点还未端上,他四处打量着店中的布置,木梁柱,灰砖墙,顶棚未用木板铺装,可以看到灰色的瓦片排列在房梁上。
突然,一抹熟悉的亮色把许之勉的精神从房梁上拉了下来,那个胡服少女也走进了这家店里,正在四处张望寻找空桌。
她一眼就看见了许之勉,正迟疑间小二迎上去指着许之勉的邻桌,看上去是在说临窗的仅剩那一张桌了。
少女再次环顾,确定小二说的是实情,微一犹豫,便向许之勉邻桌走来坐下,与许之勉后背相对。
她走来这短短一路上酒肆中众人均停杯止盏向她望去,有些性子泼的口中竟赞叹出声来。
那少女也不理睬,只走到桌前坐下,看来是早习惯了的。
许之勉看不到少女的脸,只觉得有个太阳坐在了自己的背后,烤得他心神不宁汗流不止。
他暗自苦笑摇头道:“读了十几载圣贤之书,见一无关美女就慌成这样,这若是被孟师知晓必然又会训教不止。”
随即许之勉深吸口气站起身来,整理衣冠,向少女拱手道:“姑娘,小生许萬,成都府人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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