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外婆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外婆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时候,因为调制不出一瓶好的香水就哭鼻子了!”
外婆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我们的阿暖啊,长大了!”
她吃着手里的菜,看着心情愉悦的少女有些迟疑,但还是状似无意的问出口:“阿暖啊,回来这么久了,有给爸爸打过电话吗?”
夜微暖吃饭的手一顿,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假装点头:“打了啊!”
外婆没有揭穿她的谎言,只是顺着她说:“你跟爸爸说了些什么?有跟他说要在外婆家过年吗?”
夜微暖佯装生气的嘟起嘴:“怎么了外婆,你这是嫌我烦了要赶我走吗?”
她放下筷子,也不吃饭了,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精致的老人家,仿佛只要她敢点头,就要哭出来似的。
看着她如此孩子气的表情,外婆也放下筷子,笑着摇摇头:“胡说些什么呢!
外婆怎么会赶你!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外婆巴不得你一直在这里好好陪陪我老婆子呢!”
她在夜微暖逐渐开怀的表情中,继续说:“只是阿暖!
不止外婆是你的家人,云城的爸爸,阿姨还有那个孩子,也是你的家人!
不管生了什么,你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剪不断的!”
外婆握了握她的手,依旧是一脸慈祥,只是慈祥还中带着一丝细微的心疼,和来不及扑捉的愧疚。
夜微暖顿了顿,对上外婆的视线,她终于还是问出来一直想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外婆,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她的死和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外婆带笑的脸一瞬间僵住,她脸色开始变得复杂,看着眼前迫切想知道真相的孩子,想到了她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和家里闹矛盾,甚至不再回家!
她叹息一声。
“你跟我过来!”
她示意夜微暖跟上,就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一个房间。
房门打开,就像是打开了尘封以久的回忆。
触目望去满地的鲜红,不断的从她手里流出,把地板染成了一片血海,就像泼落在地上的红色颜料,把屋子染成一片血红……
而她躺在血海中间,白裙被染上鲜血的颜色,她就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只留下一具没有任何起伏的身体。
她当时就站着这里,看着自己的鞋子被鲜血染湿,那是她母亲鲜血的颜色,她张了张嘴想喊,却现自己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傻愣愣的站着!
直到她母亲被送进医院,直到医生宣布死亡,直到她的葬礼!
她才终于现,她没有妈妈了!
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她捂住胸口,用力的喘息!
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落!
外婆率先现了她的异常,她担忧的看着她:“阿暖!”
夜微暖张了张嘴,缓缓跪在地上,用力的抓住胸口的衣服,费力的唤了一声:“妈妈~”
外婆急忙捂住嘴,用力的憋回眼中的泪,朝着门口仿佛溺水的女孩伸出手:“阿暖,到外婆这来~乖~过来!”
她笑着朝夜微暖伸手,眼神泛着泪花却带着鼓励,鼓励这个从母亲死后,从不敢踏进这个房间的可怜女孩,勇敢的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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