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贾真还没说话,护短的郝嬷嬷先不干了,眼睛一瞪,完全不是方才那笑眯眯的慈祥劲儿了,“谁这么不开眼瞎胡说!
楠竹是我带大的,我们楠竹可正派着哩,谁敢瞎说,让我听到撕烂他的嘴!”
她突然一拍桌子,吓得来送果盘的伙计一蹦跶,扭曲着脸陪笑,“几位贵、贵客,您们要的果盘来了……”
“这瞎胡说的人嘛……”
路缘缘冲送果盘的伙计眨眨眼,不怀好意地一笑。
伙计心底一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谁晓得他们几个会是熟人啊?刚被人交代了一件事,银子都收了,事儿却没办明白,还让当事人逮个正着,真是尴尬他妈哭丧——尴尬死了。
眼看着这小姑娘要把他给供出去了,贾真知道了还不得扒他皮?忙打断路缘缘的话,谄笑讨好道,“那个,今天是个好日子,哈、哈哈,贾大人莅临,蓬荜生辉,早闻贾大人勤于政,利于民,年少有为,令我好生敬仰,这果盘白送了,您看看还要什么,全白送,都算我的!”
他要是不这么说,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这么反常的一恭维,贾真如此聪明,再加上路缘缘那意味深长的笑,立马就知道方才那话是谁说的了。
笑吟吟道,“哦,那就多谢了,不过我为官者,是为百姓谋福利,怎能反过来拿百姓的东西……另外,你怎么知道我是贾真?”
那伙计原本只是心底发凉,听贾真这么一问,显然是对他有些起疑了,于是脚底也发凉了,“我、我猜的。
贾、贾大人玉树临风,试问临安城里,谁还能有如此卓越的风姿……”
贾真听他说话油嘴滑舌,十句话有八句话都是马屁,根本不是靠谱之人,也难怪,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被有心人利用,并不对他疾言厉色,仍旧和和气气的,准备循循善诱再问他几句,令他说出背后主使。
谁知还没等他套话,一向沉稳淡定的刘执竟然显出一丝不耐烦了,冷不丁开口道,“呵……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
她虽语调平静,却在关键字上重度强调,再加上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把那伙计吓得“扑通”
一下就跪在地上,频频磕头,“大人,大人饶命啊!
小的口出狂言,不是发自本心,是有别人给了我银子,托我办事,他说戏场子人多……我,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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