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觉得呼吸困难。
对这种情况,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办。
或许姚熙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所以她只让自己来,让自己送钱来。
因为她知道,心有挂念的人,劝不动。
沉默片刻,她跟姚雨然说“我等一下给你留一个电话,要是有什么困难,你给我打电话。”
2020年了,姚雨然连个老年手机都没有。
她才二十五岁啊。
好像人生刚刚绽放,就已经枯萎。
“好。”
姚雨然没有拒绝,但她想,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打这个电话了。
非亲非故的,她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也去世那么多年了,她能来这一趟,送这一笔谁也不知道的钱来,就已经是她人品好了。
怎么好再麻烦人家
鸡毛褪去,姚雨然利落地剁了炒了,吃了饭后,姚雨然拿着镰刀,抱着孩子,领着林夕去祭拜姚熙然。
从山上下来,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林夕也告辞走了。
姚雨然把她送到了村口,目送她离开。
冬天天黑得早,林夕刚刚到大岭山镇天就黑了。
林夕没有急着回去,刚刚在姚雨然家她到了几个孩子的衣服。
小的小旧的旧,还很不合身,估计都是别人穿了给的。
林夕想明天给买几套衣服送过去,多少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大岭山镇有旅馆,林夕找了一家起来最大的开了一间房。
房间里带卫生间,床品也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异味,五十块钱一晚上。
在群里说了一会儿话,林夕就睡了过去。
半夜林夕被一阵阵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林夕醒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接起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林夕吧胡三媳妇以前的那个工友”
是张阿奶,还残留着些许睡意的林夕瞬间清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我是,我是。”
张阿奶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的大“是这样啊,晚上胡三回来了,在外面喝了点酒,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媳妇。”
“这回打得有点严重,头破了一个大洞,手我也歪了。
我们村子里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
“唯一有车子的大壮家亲戚有事情,今晚没回来。
我就想着你走远了没啊,要是没走远,你来带她去一趟医院啊”
林夕早在知道打电话的是张阿奶的时候,就已经开了免提,起来穿衣服了。
听完张阿奶的话,她应了一声好,拉上衣服的拉链就开门朝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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