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剑入鞘后,八门困灵阵拔地而起,金光大盛,把他困在原地。
“这是何意”
他问。
阵外站着无数人,有他在魔界听过威名,在人界听过赞誉,如今对他面露恐惧的宗门修士,有曾经冒着被责罚风险,把他放走的,
如今挡在他和仙门之中,叫他知恩图报,放下武器的医修。
也有曾经对他照顾有加,严厉却不失慈爱,在一夕之间转变态度,把他扔进囚笼,挖开心肺的剑宗主母。
“我已按照约定,不再兵刃相向,尔等在做什么”
苏长柒的目光冷了下来。
主母上前,面色同样冰冷,她抬手向前推,把一尊清酒置入阵中。
“我不信任你。”
她说,“你且满饮此杯,我再放你出来。”
苏长柒灵视极高,自然能轻易看到,里面扭动的轻盈的蛊虫。
“它不会伤害你,仅作为你不会食言的保障。
每月来领解药,自然无碍。”
他冷笑出声,从令他感到释然且荒唐的梦中醒来。
意识恢复的刹那,先前施加的所有术法于脑海中浮现。
皆没有被触。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间里,无人对他动手。
动手
感受到身体的束缚,以及身上的重量。
蝶翅般长睫颤动几下,苏长柒睁开双眼。
转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映入眼帘。
叶沁竹紧紧抱着他。
身上干爽,没有水渍。
墨散乱的脑袋紧贴他的面颊,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贴在他身上,扑棱扑棱的长睫近在咫尺。
她躺在他侧畔,一并坐靠在过大的床榻上。
手臂和腿,肩带、腰带一样跨在他身上,毫无形象可言。
苏长柒看见她袖口的血迹,下意识眉心一跳。
现自己并无失控的迹象,才放松下来。
不是叶沁竹的血。
苏长柒会对少女的血液又念想,不仅仅是魔息的原因。
他早用理智压制住荒唐的想法,并不会影响实际行动。
渴求血液的,是他体内的蛊虫。
蛊虫不吃不喝,却渴望靠近灵骨,越是弱小且优秀的灵体,越容易吸引它的注意。
它已经入了骨,一旦觉察到血腥味,渴求影响到苏长柒,化作不该有的冲动。
视线转移。
床下是一滩晶莹液体,房门开着,连串水珠从冬院一路蔓延到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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