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抱团圈地,上立牌子女人免入,维护自己的利益犹如护食的犬,女人若是闯了进来,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他们不免紧张,以至于充满了攻击性。
这姓周的夫子说完就离开了,独留张衍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待。
屋里这读声不绝于耳。
张衍记得很清楚,这是社学的学规。
然后才能吃早饭。
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放课,没一会儿,迎面的那间正堂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正是居住在附近的同龄人。
一到张衍,都有点儿惊讶。
“你、你也来上学了”
张衍没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斋夫快步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地说你捡个屋子去坐了,做完拿给我。
要答得好,就留了你,要答得不好。”
斋夫一抬眼皮,“就不用来了。”
说完,让张衍跟着,给他拿了张卷子。
嘱咐完了,说着莫要作弊,耍些旁门左道。
张衍跟着他进了屋,坐下了眼试卷,红色格线,每页十四行,每行约莫十八字,统共有十几页,另外也附有草稿纸,笔墨纸砚一律不缺。
槐树阴,石桌前。
一个儒雅冷清的男人频频抬眸望向这熙熙攘攘的街市,桌前摆着的棋局却无心拨弄。
眼睫微微颤动,在薄而白皙的眼皮上绵延出一道淡色的阴影。
俞峻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京城里生活的,可以说每天都与庞大的数字打交道,将自己化身成了那个庞大的帝国机器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零件。
或许是被褫夺了官身,贬谪到了越县,第一次脱离那运转的庞大帝国机器,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却又说不上哪儿哪儿不舒服,总而言之,就是一身的闲暇劲无处使。
他竟在这石桌前与陶汝衡连下了小半个月的棋。
陶汝衡去解手,留他将棋盘上这不成样子的棋局拂去,俞峻垂下眼。
恐怕下棋是假,心里隐隐还是期盼着那个白衣少年。
这一个月来他一得空便来这儿下棋,却依然未到那少年的身影。
那少年年纪虽小,但进退有度,脑子活泛,他一见如故。
他毕竟沉浮于宦场多年,不是个坐以待毙的被动之人。
这样等下去到底不是个办法。
俞峻略一思索,还是觉得得自己主动找找。
这附近住户不多,这少年进退有度,才思敏捷,必定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他虽然隐姓埋名,但陶汝衡却在越县颇有声望,说找人,那当然不是自己挨家挨户的去问。
只需借陶汝衡的声望,将附近的乡绅里长请过来吃顿饭,就可将这周围的情况摸个七八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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