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生意,就有两个人同时往钟蓁跟前凑,却是桂儿与赵十二。
钟蓁如今懂二人的心思,先是点了桂儿,“我自然是想让你跟我走的,可是路上辛苦。”
钟蓁实话实说,她有点犹豫,“还有就是送春坊里也缺人,虽然香儿手艺好,可你才是最知道怎么伺候贵女的。
你不是还指望着攒给我攒嫁妆吗……”
桂儿本来铁了心要跟着自家姑娘的,两句话说得桂儿也犹豫起来。
“这,姑娘说得有道理……可是,可是我从来没离开过姑娘。”
桂儿说着说着眼圈就红起来,钟蓁连忙抱抱她,“好了好了,那要不咱再想想,过两日再说,别哭。”
好不容易安抚好桂儿看向赵十二,赵十二立刻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钟蓁。
“姑娘,这是我的身契。”
钟蓁只觉得烫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过年的时候我同家姐说了,这是家姐让我交给姑娘的。”
“家姐说,若我只是个寻常护卫,姑娘只管付我月钱便可,只是东家和雇工的关系,只有成为姑娘的人,姑娘才会管我将来的前程,才会……给我寻个好人家……虽然我并不想嫁人。”
钟蓁扶额,“倒也不必,你把这个收好,我不用,我誓,不收你身契我也管你前程,好不好?”
赵十二是个心思简单的,听了钟蓁的话,重新拿回了身契,“那我以后便是姑娘的人了,以后一辈子我都好好护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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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了!”
钟蓁也不搞那些虚的,她眼下最需要的,确实是赵十二。
赵十二一走,周氏他们倒也不用去外面租房子了,住在送春坊虽然挤一点,却胜在方便。
一切安排好,钟蓁伸了个懒腰,曹婶子见她乏了,本来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过了两日,她才单独找到钟蓁,表达了她也想一同南下的请求。
“我与桂儿商量好了,她不去了。
她又担心路上姑娘无人照顾,我便来替她照顾姑娘。
路途遥远,怕是要走一两个月,这老婆身子倒比她们年轻姑娘方便些。”
钟蓁知道她说的是路上来大姨妈。
“铺子里的差事姑娘也不用担心,这两日大姑娘来,正好说到她原来出府嫁人的陪嫁大丫鬟,孩子大了不用带了,给她拜年向她讨个营生呢,正好来替了老婆子的活儿。
都是原来钟家的人,还有大姑娘做保,想必是极可靠的。”
“难为婶子替我想得这么周全。”
“但求姑娘别嫌弃我,我硬朗着呢,定不会拖累姑娘。”
钟蓁看着她一头半白的头,知道她所为何求。
在京都这大半年,虽然大家都在四处打探她那被拐儿子的下落,可是仅有的线索早就断了,茫茫人海,没有半点音讯。
但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总是面带着微笑。
在这个年代,她一个女人一把年纪,还在四处闯荡,绝不放弃,她由衷地佩服。
“大娘,我明白您,你想去咱们就一起走,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不过,我只跟您说,这次这一路,怕是有危险,怕您被牵连。”
曹大娘一笑,“姑娘这话,我这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险不险的,多活一天啊都是赚的,能跟着您跟着钟大人见见世面,是老婆子的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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