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蓁没动,模模糊糊说了声“去哪?”
“回京都。”
“京都,远吗?”
须臾暻思考了一下,如实回答:“不算近。”
“……”
“你不想走吗?”
“我困……”
困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她来大姨妈了,可不想这会儿走那么老远的路,那非得让她血崩不可。
须于暻问手下,“此处离官道马车有多远脚程?”
“约么一个时辰。”
须于暻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钟蓁,有点不忍心把她从睡梦中喊起来上路。
其实只要他离开,钟蓁断无危险可言,何时走都是一样的。
大晚上的路不好走,她今日看起来好像还不舒服……于臾暻想起她之前走山路满脚被磨穿的水泡,又看看前面五大三粗的手下,也不好让他们背,心里有了计较。
他思忖片刻,稍稍倾身对钟蓁说,“我需此刻就走,你如若不想今日走也无妨,很快我就派人再来接你……听见了吗?”
钟蓁嗯了一声。
须于暻不放心,又摘下身上的莲花腰佩,塞到她手心里,“以防万一,这个你拿好。”
黄裕见他拿出那个玉佩,不由得出了声,“主子……”
那块玉佩可不同于常荣身上挂的那种,那可是主子私人的信物,给一个乡野女子不合适吧?
但须于暻只给了他一个眼神,转头看到钟蓁收拢了五指,把玉佩塞进怀里,才在黄裕的搀扶下,趴上了下属的背。
也就是黄裕一队人身经百战历练丰富,才能在乌漆嘛黑的夜晚寻到返回官道的小路。
四个人轮流背着须于暻,花了一个时辰终于走上了官道。
上了官道,黄裕用口哨吹出了自家的暗号,然后就现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
一行人刚走到灯跟前把须于暻放下,挂着马灯的马车上就跳下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抱上须于暻的大腿就开始哇哇大哭,“主子,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须于暻一看,这不是常荣是谁。
“常荣,你快起来,我腿快站不住了。”
常荣慌忙松手,把须于暻扶上马车。
须于暻盯着常荣,“我倒是想问,你为何还活着?”
常荣抹了一下眼泪,委屈巴巴地问,“主子怎么好像不想我活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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