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雇来人二十四小时严加看管,这导致她最终离家出走时,慌乱得连行李都没顾上,只抱着幼儿没命鼠窜,从而遗失了林锐的联系方式,只身跑去三藩市身上只有三十五块钱,不得不居住在自己女警朋友家里,通过她的关系,才慢慢找到上海楼。
她在各个时期爱过许多人,例如怀俄明的老妈,纽约的大胡子伯伯拉里,布里斯班的徐开源,悉尼牵手时的Micheal,以及三藩市时的林之衡。
这些故人都逐渐成了她的记忆,而林锐排在最末,是遥远年代无法磨灭的记忆,若连他也丢失,她便彻底一无所有了。
“霍利斯曼知道我与老爸不合,至于原因从未聊起。
然而有一天,他忽然对我说,给你老爸去个电话吧,至少给他看看自己孙女的模样,那是个伤透心的老人。
如果他厌恶我,顶多往后他到美国时我就躲得远远好了。
可这个傻瓜哪里知道,劳伦斯下飞机目的就是为了杀他!
他有多可怕,你们是无法想象的!”
野菊在她手中,逐渐成了个花环,心灵手巧的Krys很善于摆弄花草,但依旧编完一只丢一只,任它们在水溪中漂远。
她点起支烟,道:“我也受他感染,慢慢心变得柔软,就这样我每周都会拍张照给劳伦斯,就像他所说,别把关系搞得太僵,即便他有大错,但祖孙之爱是无罪的,所以后来劳伦斯不再提杀他的事了。”
手帕湿漉漉的,这上面沾的不是Krys的泪珠,满是我动情时淌下的热泪,至始至终她都带着微笑,情绪稳定得很。
打从见到Krys起,我一直将她理解为善解人意很懂体贴的那类人,因为她烙得一手喷香的卷饼。
从不曾想过,她的内心会是那样。
如此一来,前不久那份落寞,我仿佛能够体会,Krys真正想要的,是获取别人尊重,以及做回自己。
“如果哪天霍利斯曼背叛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他。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连家都不要了。
有时,他显得很怕我,会看着天边移动的客机,说他总在猜,当年坐在联合航空座椅上的我,究竟在想什么?那会是哪种梦?如骁鸷那般充满遗憾之梦?是如阿辽硫里那种凄清之梦?还是像你与Dixie的热恋之梦?”
她指了指心窝,笑道:“我想他错了,那时的我,其实脑子真正在想的,就是如何用三十五块钱吃顿饱餐。”
真实的劳伦斯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不敢武断,但冥冥之中却能感受到,他对Krys的爱磅礴大气,超越了所有,正是这份深爱毁灭了一个本该美满的家庭,将人推向四面八方。
“是的,我应该快乐起来,不必整天将自己想成世间的弃儿,悲剧的主角。
若是我代替林锐也走一程澳洲之旅,碰巧与你邂逅,肯定会深深爱上你。”
我牵住她的手,站起身望向黑枫口,叹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一望无际,我们终能找到自己的栖息之地,只属于你,只属于我。
我不会再将你看成某人的女友,而是真正的伙伴,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
“是的,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明白,我有多讨厌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是具自由的躯壳,没人能决定她的归属。
你其实,也逐渐成了这份深厚且遥远的记忆之一。”
“WhoistheprettyyoungladywasDefinitelyI’lltellUall,Nottoday.”
我缓缓看向手机,忽然之间很想听听Dixie的声音,和感受她脸庞的暖意,不仅满噙着泪水,嘴角勾起笑影,道:“Sheloveothersmorethansheloveherself,Youbelongyours,ShenameisFreesia.”
有时候,我会想像自己依旧坐在爬满藤草的里昂故居,各种各样的人纷纷跑来看望我,坐在火炉前,坐在掉光玻璃的窗台上,坐在早被停电漆黑的屋里,不论他们是窜行的鬼魂,还是真实的活人,他们全是我的故人。
在书上,总是男人们单膝下跪向女人们求婚,它本该不应那么肤浅,男人与女人,正如薄云与月光,缺了谁都是种缺憾,并且两者从不归属传统,而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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