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紧急,我需立刻领队去京郊一趟,约莫三五日功夫才回,这段日子你自己在仰山台安分些,不要给我闹事,知道吗?”
“知道了,我会乖乖的。”
外间两人絮语不断,宋今棠有些着急地抬步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与正厅相隔的屏风之后,她却生生顿住了脚步,被眼前场景吓得眉目惊骇。
隔着一层山水屏风,她见外间那两人搂抱在一处,似乎……是在拥吻。
宋今棠的腿仿佛灌了铅似的,再也迈不开一步。
没多久,裴渡似乎是觉得身量差距过大,低头有些吃力,便托着荔淳,将人抱到了书桌上,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墙之隔的宋今棠却是心碎如绞,羞愤欲死。
她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却只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被外间的裴渡发现自己。
那样,她也太狼狈了,自己在他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只是急中出错,宋今棠搭在花架的右手不慎碰到了一旁的红瓷瓶,瓶子晃荡一下,险些掉下去。
远处的裴渡立即抬起头,朝这里望来,语气微凉:
“哪个下人?做事如此没有规矩了吗?”
他不喜下人侍奉,每回进屋,屋内的下人们便会静静退出去,这是仰山台约定俗成的惯例。
谢栀伸出揽住他的脖子,撒娇道:
“大人,人家好好地在摆午膳,又不知您会突然回来,您怪下人做什么?”
裴渡放开她,也没了继续温存的兴致。
“大饶事急吗?不若您陪我用完膳再走吧。”
“不了,事急从权,我回来取些东西便走。”
裴渡完,没多久便带着长明匆匆离开,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谢栀懒洋洋坐在桌上,两条腿在半空中晃晃荡荡,去够地上掉了一只的云锦绣鞋。
瞥见宋今棠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谢栀伸手擦了擦微肿的双唇,语气慵懒地问:
“宋姑娘,还要留下一同用饭吗?”
宋今棠站在原地,神色森寒地望向她。
“荔淳,你好手段。”
她完,敛了眉眼中的寒气,勾唇一笑。
“既然你想斗,那我就奉陪到底。”
……
宋今棠走后,外头立刻跑来一个侍女,殷勤地问:
“姑娘,您做了什么?宋姑娘临走时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谢栀无力地撑着她的手从桌上下来,脸色虽然依旧坨红,但眉眼间却已然浮上不悦。
她边往床边走,边吩咐道:
“出去吧,我有些累了,今日都别来打搅我。”
“啊?是……”
侍女讪讪退下,顺带掩上了房门。
谢栀立在床前,良久之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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