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外衫,亦有破洞。
两层衣衫都破了。
那他后背岂不伤痕累累
见她迟迟不动,晏珩回身,阿姒正垂着眼,手摸着衣上破洞。
他揉了揉她发顶。
“无碍,衣裳脆弱才会被灌木划破,但我皮糙肉厚,伤不及根本。”
阿姒却再不肯攀上他后背,只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几人走到一处更为隐蔽的山洞,此洞幽深,有两处出口,一处甚隐蔽,一处稍微显眼。
晏珩眼睛微微眯起。
“就这处吧。”
破雾顿时领略他用意,示意几名暗卫分别藏匿于两处洞口。
入夜,洞中燃起火堆。
这一日过得仓促,他们草草吃了些野果充饥,山洞很深,护卫守在外侧,晏珩和阿姒则歇在深处。
洞内,鸦雀无声。
靠在肩头的脑袋渐沉,晏珩低头一,阿姒在打瞌睡。
他让她枕着他腿上入睡,自己则靠在石壁上回想今日。
轻敲洞壁的声音打断思绪。
晏珩褪下外袍给阿姒充当枕头,这才去了洞外。
洞外是几名护卫,见晏珩外袍微乱,竟比在魏兴守城时还狼狈些,正要开口请罪,被晏珩制止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今日惊马变故皆因贼中有人搅局,非你们失职,穿云他们呢”
护卫回忆着,当时见马惊了,他们要去相助,谁料贼寇乌泱泱围上,那处地形不好脱身,幸而从惊马到收到破雾信号,前后不过吃个枣的功夫。
“收到信号,我等放了心,按计划假装敌不过众寇。
听意思,他们本只想劫财,但因贼中有人不听指示作恶,大当家担心再出事,索性把人一并带走,我等担心长公子,商量后由我们借机溜走,留一部分人则跟贼寇走。”
护卫声音逐渐颤抖,“属下来迟,您受惊了”
对贴身护卫,晏珩一向恩威并施“无碍,你们来得正好。”
问完贼寇大当家的事,又确认过穿云阿晟等人的安危后,晏珩道“除去贼寇,背后或还有别人,未免打草惊蛇,你们先行隐匿,否则若我身边护卫众多,对方不敢妄动。”
护卫迅速隐匿,只余破雾。
晏珩返回洞中时,阿姒仍在睡,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却被火光在洞壁上投下一个硕大的影子。
纤弱而坚定的身躯。
硕大却不堪一击的影子。
自相矛盾又相互矛盾的两部分,组成了完整却复杂的一个她。
有时她“外强中干”
。
明明害怕,却要强撑着让他自己走,将恐惧藏起,伪装得像这影子般强大。
有时却“外柔内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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