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茵并未追出来。
但他却反手把门关上,双手放在身后,紧紧扶着房门。
像是要阻止祁茵。
更像在竭力克制自己。
他甚至连立在廊下的晏珩都未曾留意到,直到晏珩轻咳出声。
祁君和怔怔望过去,声音沙哑,像是诉苦般道“月臣。”
晏珩假装什么也未听到。
“阿
姒适才在祁女郎房中待了会,眼下也不大舒坦。”
祁君和面上一阵飞红,怔了怔,讪道好,我去拿解药。”
他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推门返回房中去取解药。
全程祁茵就像睡着了般,未再发出任何动静,只在祁君和走到门边时,喃喃道“阿兄,我是不是又发病了”
祁君和一顿,扯了扯嘴角“无碍,稍候阿兄去请郎中。”
他说罢,快步离了房间。
用过解药后,阿姒清明如常。
祁茵满是愧疚,语气飘忽“抱歉,我太粗心了,那香是阿兄认识的一对夫妇托他研制的,阿兄见他们本就是夫妻不会用于为非作歹,便答应了,谁料被我误用了”
她连连道歉,又颇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说我怎么会说些口是心非、奇奇怪怪的话,原是这香在作祟,阿姒你就当我是中邪了吧。”
阿姒笑笑“我当时受熏香侵扰,都忘了阿茵说的是什么话了。”
祁茵这才放下心。
她抱住阿姒胳膊,小声问“那厮没对你怎么样吧他要是敢欺负你,我给你出头去。”
阿姒长睫乱颤“我和夫君本就是夫妻,阿茵不必担心。”
祁茵张了张口,最终轻叹。
是夜,月明星稀。
身上的不安已然平复,但空气里的暧昧却挥之不去。
哪怕是彼此静对着不说话,阿姒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她便让郎君给她念只有妖魔鬼怪没有情的话本子。
果真,那暧昧减淡不少。
只是
忽有鸟雀掠过树叶,每激起一声响动,阿姒就忍不住一抖。
晏珩笑问“很怕”
阿姒诚实点头。
“方才不还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是故意在转移注意力,她捏紧被子“听话本时,夫君声音温和又好听,我自然不那么怕,加上那本子又实在吊人胃口,便忍不住往下听。”
晏珩笑着接过话“如今夜深人静回想起来,才知害怕。”
阿姒将被子裹紧了些,对妖魔鬼怪的恐惧削弱了她与他同卧一张床榻的不自在“你难道不怕”
“不怕。”
他平静道。
“可我听邻居说过,她一远亲曾撞了邪,整日念叨着屋里有很多人,想来这世上说不定真的有有那个”
她连“鬼”
字都不敢说出口,好似说出来便会将鬼怪放出。
晏珩正色道“我不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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