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替我盯着宫纪。”
他对风见裕也说。
.
宫纪醒来时,先一眼看到床边摆放的白色小雏菊。
花枝平整切开,浸泡在透明玻璃瓶里,两支绿色花茎伶仃靠在瓶口,线条干净的白色花瓣簇拥明黄色花蕊,带有一种天真的明快。
宫纪有点喜欢,她的手指拨弄过雏菊花瓣,仰起头问走进来的佐藤:“是美和子前辈带来的花吗?”
“不是,”
佐藤也很疑惑,又没忍住摸了一把宫纪的脸颊,“我只是离开了一会,就有人把花送了进来,或许是其他同事?”
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交集……不会是安室透吧?
宫纪一个用力,不小心揪掉了几片花瓣。
决心不再看那两支让自己心烦的花,她偏过头去,转而说起正事:“……津川优子呢?”
佐藤说起这个就来气,她从兜里掏出公安给的设备,毫不避讳地拎着监听器大声抱怨,“医生说不要让津川优子再受刺激,公安那群人却要让你带着这些和心理医生去见她。”
佐藤的声音同步传输到公安的办公室里——“搞什么鬼,高野秀树不是带回来了吗?让病人一醒来就去给你干活?”
“他没有说错,我必须去见津川优子。”
宫纪蜷缩起来,双臂环过小腿,膝盖骨抵着侧脸颊,脊骨蜿蜒曲起,病服呈挂在骨头上的单薄感。
在手术室里,带血的子弹敲击在器械台上。
宫纪隐约听到子弹被剥离落在金属盘上的脆响,在麻醉逐渐失效的那个半梦半醒的瞬间,好像有一双眼睛在剖解自己,在这种冷静的剖解和难以醒来的受控感中,她突然被一个事实砸中——好像是我毁掉了高野秀树。
仇恨、私利、黑手党、法律和秩序……无数双手将这个家庭往深渊里推,将他们推向无可挽救的惨局。
宫纪恍然间回头,发现自己也是这些推手之一。
我是警察,不是福尔摩斯。
^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不能高谈道德,法律才是高于一切的准则。
她在剧烈的撕裂感中想:我要去做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佐藤愣住了,这才觉得宫纪的声音里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虚弱。
宫纪侧头看着被扯掉花瓣的小小雏菊,小小声说:“请把监听设备给我吧,我去见她。”
津川优子正端坐在病床上,近乎病态地回想着“医生”
最后的表情。
他的脸部肌肉扭动在一起,愤怒又恐惧——麻生祝也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愤怒是因为柔弱的囊中之物竟敢背离反抗,向自己举起刀枪,那恐惧又是为什么?
麻生祝的爱意就好比将美丽鲸鱼送入巨型水缸。
那是一个柔软的死亡过程,她浸泡在麻生祝自以为是的爱意里慢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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