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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监狱里的礼物17（第2页）

边璞一个后空翻站了起来，听不见看得见的西西“哇”

了一声，海獭般鼓鼓掌。

他朝西西笑了笑，闲适地往前，“有人说在雾气里看到了怪物。”

“它们有血红的眼睛，尖锐的牙齿，像是狂的兽类。

是恶魔来收割不纯洁的灵魂。”

他一步一步，像是在跳一支钢琴曲，“也有人说雾气会减少人的寿命，是神对世人不恭不敬的惩罚，唯有信教方能上新时代的诺亚方舟……”

边璞终于走到了主教面前，他垂下身，灰白的眼睛直直对上。

“你怎么看？主教大人？”

主教眼也不眨，平静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边璞，沉戟起身，正准备桎梏住边璞，青年已经偏过头来，“别吓到西西。”

沉戟顿住身子，对着西西的背部僵硬一片，手下却未停，隐晦地一拳打了过去。

他嘴角裂开，露出两排尖锐的牙齿，哑声，“别吓到西西。”

边璞硬生生承了这一击，踉跄着后退两步，很快又化作舞步，喉间的鲜血被强行咽了下去。

穆斯这才抬头，笑容一如既往地纯净，“当然都是谣言。

边大科学家，说话要讲科学。”

“这些雾气分明是战争造成的环境污染。

有罪的是政府。”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微微躬身的边璞，“教廷，只不过是给世人提供一个赎罪的场所而已。”

强弱反转，钢琴曲的重音到了穆斯身上，边璞弯腰站在阴影处，神情不明。

“……我又没问雾气。”

他忽然缓缓道。

“我问的是，对于教廷偷了我的病毒这件事，”

边璞抬脸，寸头绿毛根根分明，一竖一竖直指天空。

他一点点站直，露出个挑衅的笑，“你怎么看，主教？”

“嘭嘭！”

仿佛天外传来一阵鼓声。

对峙的两人下意识同时朝那看去，雾气在鼓风机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吸散了些许，第一时间现的西西挣脱了狐狸捂住她耳朵的手，快跑两步，踮脚站到望远镜前——

“什么也没有……”

小姑娘失落怅惘的声音在安静的后山里响起。

她喃喃道：“云朵带着星星一起化掉了。”

天文望远镜内，空茫的蓝色深到黑，别说没有星星，就连云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地间，只剩下雾气了。

一种无端又熟悉的恐惧忽地狠狠攥紧了西西心脏，以至于她明明什么都没再想，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开始一大滴一大滴往外冒。

小姑娘抬起头，于是所有大人们都看到，灰蓝色的大眼睛里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泪珠不断从这片乌云里落下，她迷茫又恐惧，只会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人的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

就连树懒都不再能稳坐泰山，他闪电般站起来，将西西抱入自己宽厚的怀抱，穆斯和边璞下意识往前两步，一道阴影落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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