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讽谏之事,自古有之,前有《战国策》中邹忌讽齐王纳谏,后有《凌烟阁》里魏徵犯颜直谏太宗!
枢密使若是不喜此事,大可关了谏院,如此便可两耳清净!”
田令孜两眼一瞪:“你!”
兵部尚书郑畋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出来打圆场:“大家火气小一点,都是为了朝廷一片公心罢了。
这样,我来提个建议如何?”
田令孜没好气地说:“郑尚书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说,咱家还能封了满朝上下的言路不成。”
兵部尚书郑畋说:“高节度使昭灼功勋,联翩宠荣,汗漫富贵,未尝断绝;圣人瞻如太华,倚若长城,凡有奏论,亦是无不依允。
然朝事不可轻乎,不如遣一天使往西川问询此事,如此,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田令孜大怒:“此用人之际,南蛮未退,草贼肆掠,若派使臣监察,必然上下猜嫌,君臣离心!
自古用兵如牧羊,孙子曰:‘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若驱群羊,驱而往,驱而来,莫知所之。
’若将帅威严不存,如何调遣士卒?圣人明鉴,此绝非用兵之道!
亦不是爱才之法!”
兵部侍郎豆卢瑑反驳:“圣人明鉴!
如今乾坤荡覆,生聚流离,全因朝廷势衰,邪臣酿祸,如高骈辈奸险之人,虽起家禁旅,颇立功名,却无忠义之节、远大之谋,争功忌能,玩寇崇妖,居然敢一言令下,杀害军中将士及家眷数千人,不惩不足以诫全军!
王者抚运,居安虑危,不以德处,即为盗窥!
决不可姑息坐视!”
双方的言辞越来越激烈,偌大的一个紫宸殿里,群臣吵作一团,然而毕竟田令孜身为天子亚父,威福宫中,斫丧天下,连原本的枢密使杨复恭都被他贬为飞龙使,踢出京城去了,如今更是无人能够相抗。
最后的决定是,不再派遣使臣,而是派一个小黄门宦官去西川询问情况,待到事情明朗以后,再行定夺。
“行了,那就这样吧!”
皇帝李儇打了个哈欠,“至于所谓‘崇信妖道’之事,就去宗圣观请文始派道长随行调查好了。”
而此时的宗圣观里,却满是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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