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他被引到了右尚书令的书房门前。
接着是书房的侍从入内通禀。
只是通禀的用时实在够长,已经一刻有余。
不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么??怎如此费时?他不明白。
正疑惑间,侍从出来了,终于告诉他:“进吧。”
还没等薛元诏询问为何通禀如此长的时间,侍从先问了,一脸困惑:“怎右令反复询问你的样貌?为甚?”
薛元诏自然也不知。
满腹疑惑的他迈脚往书房里走去。
一进书房,一眼瞧见坐在主座的右尚书令。
();() 眼前的右尚书令,是一眼可见的削瘦。
他脑中突然泛出左尚书令的样貌,左右尚书令,差别得明显。
只是眼前的右尚书令,面颊虽瘦,却眉目明炯,不失气度。
薛元诏走到距离祁尚卿四五步处,拱手曲身行礼:“长兴府尹署缉事薛元诏,拜见右尚书令。”
坐在主座的祁尚卿,尽力抑制内心已泛的波澜,连说道:“好,好,先坐,先坐。”
在薛元诏进屋的一刻,他便认出了,这就是铭御之子无误。
尽管十六年未见,但眉宇之间,就是当年的那个稚童无误。
薛元诏抬起头,道声“谢右尚书令”
,走到一旁的客座坐下。
祁尚卿的目光始终不离薛元诏。
薛元诏见祁尚卿如此直视自己,心揣何由。
他不知道,眼前的右尚书令,便是他父亲的至友。
上一次见祁尚卿,他年尚幼,只有六岁。
彼后十六年未见,薛铭御也有意不跟他说起祁尚卿,他已全不记得祁尚卿了。
以至于入仕后的这两年,虽时常听人说到右尚书令祁尚卿,却不知祁尚卿便是他父亲的至友。
祁尚卿内心波澜起伏,薛元诏却不明就里。
祁尚卿也看出了,薛元诏还没认出自己。
他能理解,毕竟上一次见面,薛元诏还只是个不经事的孩童。
祁尚卿完全没有想到,与至友之子重逢,竟是今日这般情形。
他没有立即与薛元诏相认,却以温和的口气问薛元诏:“你就是薛元诏?”
“是,右令。”
薛元诏点头回道,不卑不亢。
“嗯。
左尚书令遇袭的案子,你在查办?”
“是,右令。”
薛元诏又点头回道,不紧不慢。
开口的两问两答,祁尚卿已明显感受到薛元诏出越年龄的沉稳、从容。
他能理解许琮为何将案子交给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他开始问起案情:“这件案子,到哪一步了?”
“回右令,案子尚在查办。
事主当日所见有限,不知凶手样貌,此案有些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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