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铭御见状,心中感觉不善。
他走上前去迎着承宣郎:“郎官,今日过来为何?”
承宣郎手里拿着诏书。
他面无表情,说道:“薛铭御听诏。”
薛铭御便躬俯身子,恭敬听诏。
承宣郎缓缓卷开手中的诏书,念道:“隼州道行台令薛铭御,本戍国家之北,不思安境安民,却于边境故意滋衅,挑动形势,唯恐天下不乱,欲陷家国于危难。
又,天子谕令至,不思奉命,却犹豫踌躇、首鼠两端,是为何故?!
薛铭御承一道行台令之职重,却恣意妄为、目无君上,现即罢隼州道行台令之职,羁入大理寺狱,由大理寺致审。
欲图如何,俱并实供,尚可据情发落。”
薛铭御心中巨震,一时竟忘了反应,双脚似粘在地上不得动弹。
正在自己屋中做针绣的薛昀珺听到院中的人声,便走出屋来看。
刚一出屋就听到“即罢隼州道行台令之职,羁入大理寺狱”
,手里的绸锦从指间滑走,落在脚下。
承宣郎不管薛铭御作何想,合了诏书,对薛铭御说道:“我身后这位是大理寺李少卿,薛……铭御,便随李少卿去吧。”
院中一旁的陆娘见状,两腿发软,站立不住,顷刻瘫坐在地。
在过去的二十几天,薛铭御曾想过无数的返京后的情形,甚至连今日的情形都想到了。
只是他没想到,它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人手足无措。
即使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薛……铭御,随我们走吧。”
宣承郎身后的大理寺少卿李郇站出来,对薛铭御说道。
薛铭御费力地挪一挪脚。
往事突如潮涌,一时涌入他的脑中。
那些在长兴府的往事、在郯州的往事、在隼州的往事。
他下意识地环顾自己身周,见陆娘瘫坐在院中,张着嘴说不出话,昀珺站在屋檐下,泪已出眶。
薛元诏明白,此时不比二十几天前在隼州时。
诏令已至,除了奉诏,别无选择。
他向李郇回一句:“少卿稍候。”
他走到薛昀珺跟前,说道:“爹爹要离家一些时日。
再一会儿你哥回来了,就说爹爹……就说爹爹……”
言及此,却再也出不了口。
他转身,回到李郇一行人的跟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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