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让斐宇偷瞧了你的诗放在第几位,可实际拿到手上的却是另一人的,偏生那人行文难堪,便是我鬼斧神工也难挽颓势,也就不做无谓挣扎了。”
“你自己取巧不成,怎的还嫌弃起旁人来了”
叶微雨道。
“这劳什子游戏,本殿下可不感兴趣,我不过是陪你玩罢了。”
桓允不满道,“况且旁人才没那资格让我屈尊为其作画,哼。”
桓晔见桓允无故离场,便使了人过来询问。
桓允满不在乎的答了,那内侍一字不落的原话传给桓晔。
桓晔听罢却也没说什么,倒是敬亲王笑道:“小九这性子不拘小节,跟王叔最为相投。”
“他前些日子便在父皇与我跟前说了日后要做王叔这样的富贵闲人。”
桓晔淡声道,“王叔还是莫要将小九带偏了才好。”
敬亲王讪笑道:“你这孩子,王叔何曾是那等拐带着旁人不务正业之人了”
桓晔闻言只一眼他,但笑不语。
敬亲王这话说的自己都没有相信的底气,叔侄二人一时无话。
遑论写诗作画,胸有沟壑之人起笔都相当快。
如傅明砚,他此时已经勾勒完草图,在调配颜料给画上色了。
众人惊叹他的速度,敬亲王更是起身到近处观摩,其余人也有样学样,离开自己的座位四处走动着年轻的姑娘郎君们作画。
叶微雨面上不显,心下却有些好奇既不是桓允抽中自己的诗,那该是何人
正巧裴知月也怀着与她同样的心思过来拉她去寻是谁人为自己的诗作画,叶微雨不曾犹豫就随她一同过去。
桓允自然跟随。
叶微雨过几处都未能找到自己的诗。
倒是裴知月很快便发现她写的诗在太仆寺卿家的朱三郎君手里。
这朱三公子原与裴知月同窗过,胸中也有些文采,本想着发展风采一番,却运道不济抽中了裴知月的诗。
她这诗意象散乱,所言情景也没个定向,忽远忽近,琢磨不定,严重影响到他给画作构图。
因而这都快燃了半炷香,他连基本的墨线都未勾勒出来。
裴知月没好意思跟他打照面,又羞于被人知晓这是她所作,便欲盖弥彰的催促叶微雨离开。
只不巧,她们前脚刚走,桓晔就转身过来。
纸张上都不曾署名,可桓晔认得裴知月的字,他略略扫了一眼就知这是她所作无误。
他暗叹道,近来习字足见成效,可写诗仍是不知所云,当真头疼。
一连过四人都不见叶微雨的诗作,桓允愈发肯定自己的直觉。
他拉着叶微雨走近傅明砚。
傅明砚身边所围之人不少,皆为其画技折服。
原本场中有一少年郎家学渊源,其祖父是丹青妙手,很得嘉元帝重。
是以,最初大多数人都押宝他会得头筹,可眼下过一圈后,竟发现五人之中是傅明砚的技艺更胜一筹,再细细品过画卷右上角的题诗,仅是寻常意象也被写得清新俊逸,天然浑成,毫无雕琢之感,与傅明砚所画可谓强强联合,谁胜谁负已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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