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君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小声自语:“郎君要给那霉鬼跪下嘛?郎君,不可跪呀!”
白玉卿收起扶风剑,她猜测到了赵蟾接下来的动作,玩心大起,故意骗她道:“青妹,市井百姓也都知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那一见钟情的郎君看来膝下没有黄金啊。”
“不会的、不会的,郎君不可能向霉鬼下跪的,他……他在诈它,肯定是这样的!”
她呢喃解释道。
阿萍浑身轻松的又跃至她们一边,笑道:“赵蟾不过丢了些无关紧要的面子,倒是他们和睦相处则是一件大喜事!”
白幼君发脾气道:“你这伪君子不要跟我们说话!”
“哈,你这小妖孽真是有趣,不如随我回玄微宗当头看守药园的灵物?”
阿萍半点不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
白玉卿抬手止住白幼君的反唇相讥,问道:“你如此自信?”
“嗯?”
“现在才哪到哪,好戏即将登场。”
顿时,阿萍睁大双眼,额头那道剑痕因为表情剧烈转变,显得愈发狰狞。
……
将来同为翡山巡山鬼使,此刻,赵蟾要对它下跪,纵然损失一头可以保持生前记忆的鬼仆,霉鬼的心情也十分高兴。
“你并不清楚杀了一头怎样的鬼仆!
虽说鬼仆容易炼制,能拥有生前记忆的鬼仆却千中无一,你杀了她,我非常生气,令你跪下磕三个响头都算是我豁达大度。”
“行了,跪下吧,不要再往前走了。”
霉鬼是下品采气境的道行,赵蟾在他眼里,是毫无威胁的家畜。
就算家畜背着一柄剑,攥着一杆颇为奇怪的桃枝,霉鬼也没有任何担忧。
赵蟾一句言语不曾说,皆是霉鬼自说自话。
所以,他极其轻易的走到它面前,如同斩杀那头不可一世的虎妖似的,调动筋骨间的劲力,仍然是《撼神剑》第三式剑痕,他对这一剑的感悟愈来愈深厚,用起来得心应手。
桃枝斩向丁点没有防备的霉鬼,此剑一往无前!
剑谱形容大成的剑痕为“独见痕迹、可斩石裂金”
。
赵蟾施展的剑痕一剑,连“痕迹”
都快看不清了,仿佛满天大雨中一道浅浅的雨线从天上掉落。
下品采气境的霉鬼甚至到死也不曾反应过来。
一剑斩为两截。
为了确保霉鬼死透,依旧平静的少年郎在它的脑袋补了一剑。
随后,他看着发霉的地方,默默等待。
直到颜色各异的霉枯萎、飘散,赵蟾才扭头走进巷子。
小巷潮湿的角落,之前同样长着霉,霉鬼一死,纷纷脱落而后消失。
他解下系挂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酒水辣喉,像是一条不讲道理的火龙钻进肚子。
品咋着酒水的滋味,顺便回味刚刚那一剑。
《撼神剑》十二式,他越来越喜欢剑痕这一式。
没有花里胡哨,惟有速度以及力道,足够的干脆、利落、不婆婆妈妈。
他是第一次喝酒,已经喝了一坛,加上这两大口,没过多久变得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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