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灰浆乃是一份石灰加两份河沙和黄泥,再用糯米浆和杨桃藤汁拌匀而成,制备之时虽多用木钎,但搬运分浆时,还是需要上手。
浆液风干后糊在皮肤上,种平顾及石灰与水恐怕会起反应,故而提前提醒过荀彧,士卒和过浆后,不能沾水。
这士卒自然也是如此,根据老妇人的话,他干完活后便在树下歇息,那时买饼之人还不多,老妇人还曾招呼过对方。
等买饼人变多,老妇人忙不过来,这士卒方才挤在中间,拿饼便走。
按照种平的估算,士卒拿饼的时候,手上的灰浆应当已经干结成块,甚至可以说是粉末。
种平也曾跟底层士卒打过交道,自然清楚他们身上所带铢钱不多,几乎都会夹在腰间布带之后。
无论是存储地,还是交易过程,士卒的钱都会粘上粉浆,而种平已同老妇人确认过,她匣中不曾有任何沾了白粉的钱币。
种平有理有据将自己的推断道出,乐进冷哼一声,直接扯下那士卒的腰带。
腰带被灰浆沁透,硬得板结,连带这几枚五铢钱也粘在布上,表面全是干透的粉块。
乐进搓了把士卒的手,看着自己手指染白了一块,眉目之间满是嫌恶。
“你还有何话说?自去领罚!”
士卒不再吭声,眼中恶光一闪,死死盯着那老妇人,过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种平安抚好老妇人,跟着乐进继续往坡塘处去,里长赶忙凑到种平身旁献殷勤。
“太史令明察秋毫,小人敬佩,敬佩啊。”
“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
这样的事恐怕不是第一次生吧?”
种平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里长。
里长额头渗出几滴冷汗,微微抬眼,觑着种平神色,想要从中看出端倪。
只是种平端着姿态时,旁人想要猜测出他的想法,智力值怎么也得o往上,里长很明显并不符合这一标准。
“……不多,也就那么三四……”
里长又瞄了眼种平,“就那么七八九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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