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以为我编的故事天衣无缝,结果我撞破前男友结婚之后,他谈到了申请国外大学的事,”
说着说着,闻笛双手抱住脑袋,“他早就知道了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这么多年,他就着我表演一个医生的孩子,背地里不知道和朋友们怎么笑话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摇了摇头。
“一切都毁了,”
闻笛说,“连最后那么一点值得留下的记忆,都没有了。”
比如有一年他生日,何文轩请他去高档餐厅吃饭。
他们坐在大厦顶层的落地窗旁,满城灯火就在脚下,灯光音乐都美的让人迷醉。
只是从落座开始,一切就格格不入。
闻笛坐下去的时候,自己用手把椅子拉了回来。
何文轩在对面提醒他不用动,他才注意到后面的侍者。
侍者倒酒的时候,他本能地把酒杯举起来,让杯口凑近酒瓶。
侍者来收盘子,他把自己的空盘子递过去,放在托盘上。
何文轩一直在着他,他问怎么了,对方笑着说“觉得你很可。”
当时觉得满是初恋的甜蜜,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目光可能不是欣赏,是觉得丢脸。
“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闻笛问,“你突然发现一个人和你想象中不一样,然后你想起过去那些美好的回忆,发现它们全被推翻了。”
男人突如其来地开口了“我知道。”
闻笛不了解这个人的过去,但对方说这句话的语气、神态,没来由地让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明白。
“我居然为了这种人,放弃做我爸妈的孩子,”
闻笛说,“结婚、交换、大学申请,这些都可恶,都变态,但这是他选的。
只有这件事,是我的错。
每次见到他,就会提醒我曾经是一个嫌弃父母的骗子。
我那么恶毒地骂他,也许是对自己感到失望。”
时值黎明,本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但主街依然灯火通明,没倒好时差的游客们在赌场狂欢着。
这本该是抛弃一切烦恼的不夜城,身旁人却在忏悔。
然后男人说“这个想法也太没必要了。”
闻笛难得听他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激灵,通宵积攒的困倦都飞走了。
“你不说父母的职业,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创造出让你开口的氛围吗”
男人说,“他们给了你某种压力,让你觉得不能说实话。
这都是他们的错,你揽到自己身上干什么。”
不知为何,仅仅是一句简单的话,闻笛忽然觉得心里的阴霾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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