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枫见二人莫名不睦,打圆场道“这是张燚。
同安水井胡同张家的旁支。”
顾林着张燚“张知召是你什么人”
张燚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
张知召是我堂弟。”
顾林向张燚身旁,他四周坐着几人,隐隐都对他露出敌意。
他原本就同张知召不对付,两人在同安时,时常在各种场合争风头,前段时间两拨人在陶然居因为争酒姬,赵驰被打成傻子、孙连淮莫名丢了性命之后,情况更是变得微妙。
只是顾林远遁昌邑,这还是出了事之后,头一次遇到对方的人。
顾林走到亭子里寻了个空位坐下,意味深长地道“噢,原来是张家的人。”
“顾九。”
张燚道,“你这神童之名,可是声名远播啊。
只是这胆量属实是小了点,出了事就不见了你人影,没得做了个缩头”
张燚话音戛然而止,却用手活灵活现做了个乌龟缩头的动作,一旁数人都发出了不怀好意的讥笑声。
顾林斜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随着张燚的话音落,他的手指一顿,冷笑一声“你胆大,你胆大敢不敢同我赌一赌”
张燚问道“赌什么”
顾林沉吟不语。
张家的人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心有顾虑,从旁讥讽道“你要赌什么,只管划下道来,我们接便是。”
“顾兄。”
李昱枫见势头不对,他身为主家打着圆场,举起酒杯道,“张兄,喝酒喝酒,来,大家同饮此杯。”
顾林举杯和李昱枫同饮,张家的人却没动,李昱枫放下酒杯,一时尴尬。
张燚道“如何赌什么射箭投壶斗鸡”
顾林摇头“你说的这些,都没什么新意。
前几日我同家中族弟去河边垂钓,见西凉河将冻未冻,煞是有趣。
今日饮了酒正想出去走走,不如我们就赌一赌夜渡西凉河。
你我二人谁能先横渡到河对岸,就算谁赢,如何”
张燚一窒,眼下西凉河虽然结了冰却尚未冻实,若是踩到薄弱处掉进河里恐有性命之忧。
张燚犹豫间,顾林追问道“如何,赌不赌”
“顾兄。
不可啊。”
李昱枫劝阻道,“眼下西凉河冰面薄脆,若真是失足落水,后果不堪设想。”
顾林站起身,居高临下着张燚“我道你好大的出息,原来也只敢窝在家里玩一玩投壶斗鸡之类,口气大过天,遇到事却也只敢做个缩头”
顾林用手比划了乌龟缩头的动作,把张燚挤兑他的话原封不动砸回在他脸上。
原本就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饮了酒又和顾林有仇,张燚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当即脸涨得通红,愤然起身“赌就赌”
顾林半侧过身子“请吧。”
张燚气得一挥袖,当先离开长亭,他身后一众族中兄弟和好友接连跟上。
顾林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顾兄”
李昱枫着了急,拉住顾林的衣袖不让他走,“夜里原本就视野不佳。
莫说晚上,白日现在有经验的渔夫都不敢轻易上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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