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带着孤启离了这里。
孤善睐那张脸狰狞的不成样子,身旁有小侍过来,将东西递给他。
“公子,这是殿下让奴交给你的。”
他将手中的小药罐递给了孤善睐。
那只罐子现在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原本一切不会出差错,现在他却像个彻头彻尾的跳梁小丑。
“孤启,我们来日方长。”
孤启的状态不太好。
马车在大道上平稳的前行,他只手覆在心口,急促的喘息着。
“莫怕,都过去了,”
郁云霁温声安抚着,却见他神色愈发怪异,便道,“可要我为你宣太医。”
“你不害怕,不生气吗”
他低低问道。
郁云霁递给他一只精巧的暖手炉。
原是春日,这些东西是一概不用的,可他身子实在寒凉,郁云霁还是派人备下了手炉。
马车纱帘被夜风吹得飘荡阵阵,手炉中的炭火哔剥作响,火星迸至内壁。
郁云霁望着他,道“怕什么”
她十分坦荡,好似不觉方才他做了什么丢她颜面之事。
“我的胎记,”
孤启抿了抿干燥的唇,他第一次同她说这么多,“他们都说,这是不祥的,你不害怕吗”
“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她们冠在你的身上,你便欣然接受了吗”
郁云霁同他眸光交汇了一刹,孤启缓缓垂下头,“越是这样,越要用行动告诉他们,你非但不是如此,反倒比寻常儿郎更好,以此来打众人的脸,而非用单薄的话语。”
他指腹按在手炉盖子上的镂空,听着郁云霁的话出了神,直至火星灼烧了他的软肉,孤启这才堪堪回神,悄然将指尖移向炉壁。
“你当真这般认为吗”
他罕见的带了几分茫然。
她温声笑道“自然,孤引之是独一无二的孤引之。”
他愕然抬眸,对上那双水盈的含情眼,喉头一时间干涩的不像话。
孤引之,是独一无二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有些不寻常。
自知失态,孤启偏过了头“菡王殿下不必这般,你放心,我今日不曾主动生事,若是怪罪下来也不会牵扯到菡王府。”
“你我一体,放心,我自不会让你身陷险境。”
郁云霁缓声道。
她这般说着,心中却是知晓,经今日一事,皇姐与云家的婚事怕是又要拖上一拖。
今日周子惊同她提及此事。
云家嫡次公子那副模样,显然就是心悦她,这婚事怕他自己都不愿成,今日又经这么一遭,怕是怎么也要闹上一闹。
她想的不错,云家此时已经被闹得天翻地覆,只是此事是两处欢喜。
恭王府。
榻上,一个清秀的男子轻轻环住郁枝鸢的小臂“殿下没有诓奴吧”
“君无戏言,本殿怎会诓你,”
郁枝鸢捏了捏他的面颊,笑道,“只是此行,倒是发现了些隐秘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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