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之前,比温织知道的都还早。
那年夏天温织陪同孟繁一起去梨城,中间温织因事离开了梨城,孟繁在无身边亲近人知晓的情况下,和容怀深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只是好景不长,两人出行的雪道上发生了一场意外,容怀深因救孟繁而坠马,最后失踪被大雪覆盖于山壑之间。
孟繁醒后已时隔三天,同时还被告知容怀深已经罹难,这样的噩耗几乎要了孟繁半条命,也让她本就因那场意外受伤的身体羸弱得不堪一击。
容怀深当然没有死,他被寄主在雪山脚下叔叔家的沈知瑶所救。
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具体,但听说,后来沈知瑶是容怀深把她从雪山里带出来的。
后来沈知瑶就一直跟在容怀深身边,容怀深很珍视她。
直到一场联姻将两人强行分开。
容怀深被迫娶了不爱的孟繁,而孟繁因无法走出阴霾导致情绪低迷几近抑郁,被孟父孟母强行带去医院做了电休克治疗,也忘了在梨城与容怀深相爱的那一段经历……
温织听后恍然:“所以当年容怀深也记忆错乱了,他错把沈知瑶认成了和他相爱过的孟繁。”
所以从始至终都是孟繁与容怀深相爱,而沈知瑶只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外来者,她曾试图替代孟繁跟容怀深在一起。
孟父叹了声气:“许是这样。”
“老孟你总是说得那么委婉,事实可不就是那样!”
孟母的语气要冲一些:“当初联姻的时候,你我都知道当年的事,我可是一百个不同意,是你说缘分绑住了他们,你回想这几年里小繁过得不幸福的时候你后悔吗?”
孟父不作声了,脸上布满了愧疚。
自然是有愧疚在的,但他不后悔。
……
温织从孟家出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恍惚。
走到台阶处,瞥见那辆熟悉的车牌,她脚下稍稍一顿,循着车门方向望过去。
商鹤行习惯坐在车里等人,很少在车外见到他的身影。
这次好难得,温织竟看见商鹤行倚靠在车门上。
颀长的身形,宽大的黑色毛呢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羊毛衫,没兴建木,清隽矜贵,惹人侧目。
此刻他后背微微前倾,垂在一侧的手指上夹了根香烟,当他抬手抽烟时,余光往台阶上一瞥,瞧见了温织。
他没再抽,捻灭烟头,仰头静静看她、等她。
少顷,温织下台阶走来,还剩一米,温织蹙了蹙娟秀的细眉:“又抽上了。”
商鹤行说:“不抽了。”
温织轻哼:“下次不抽。”
商鹤行:“以后都不抽。”
温织瞥他:“你自己都不信。”
他嘴角挽了挽,忍俊不禁:“会戒掉的。”
商鹤行抽烟很多年了,戒烟有阵子了,是温织让戒的,商鹤行答应了,说是慢慢戒。
但官场上,同僚往来,尤其没了监督时,避无可避,戒得越发慢了。
温织也不催,反正商鹤行不在她面前抽烟。
今天倒是抓着一回现行,不过她现在没心思逮着他说戒烟的事,先俯身上车。
商鹤行却迟迟没上车。
他迎着风站在车门外,温织久等不见他上车,清嗓出声:“不上车是怕我盘问吗?”
商鹤行回头,神色柔和:“等烟味散了。”
她不喜欢烟味,回程还有半个小时,她闻久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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