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人都三缄其口的,只推说杜氏早早的便没了,谢保林是被下人不小心弄丢了。
因为那会儿有玉佩铁证,谢保林人都没了,她也不愿意回头,关心那些陈年旧事,便没有详细打听。
现在想来,这个游云,行为委实古怪。
担心孩子忘却母族,所以把他带走这太不对劲了,杜家小门小户,人丁凋零,上辈子谢景衣连个姓杜的穷亲戚都没有见着过,原本就断了联系,何谈忘记
再说了,侯府里人多嘴杂,侯夫人又有自己的亲儿子,就算谢保林被记在夫人名下成了嫡子,又能如何一碗水还能端平了悠悠之口还能堵住了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不记得生母的这种说法。
更何况,所谓永平侯的善意,也很好笑,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女儿家嫁人,嫡庶的确分明。
可儿郎不同,若是放在前朝,那是嫡子是人,庶子是狗。
可如今科举昌明,庶子比嫡子出息的比比皆是。
是以庶女记在嫡母名下,抬高身份好嫁人的多,但是庶子记在有亲儿子的嫡母名下的,简直是罕见。
这个永平侯,脑袋瓜子当真是不聪明,输给侯夫人良多。
谢景衣心中盘算着,那么,到这个时候了,永平侯为何要信口胡诌,说谎话
谢保林是他的亲儿子,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错的,既然是真的,那便假不了,为何要用假话来说真事
“没有错,我发现她把孩子弄丢了,十分的生气,原本要惩罚于她,可她趁着我着急寻人,偷跑走了。
这一晃,就是这么些年,我没有一点,不想着这个事儿的。”
“后来查到了保林你身上,我心中一松,我的儿就是福大命大,被人弄丢了,还能有好心人收养了。
保林啊,你只要一算,就知晓了,我儿丢的时间,地点,同你养父抱你回来的时间地点,都是吻合的,你当真就是我的儿子啊。”
谢保林微微有些动容,但了谢景衣一眼,又坚决的摇了摇头,“我阿爹并未提及过,他是从何时何地抱我回来。”
谢景衣松了一口气。
永平侯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些恼了,“在你的背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谢景衣忙接道,“这个我们村里的人都知晓,夏日的时候,阿爹常光着膀子去河里泅水。”
“我能将你身上的那块玉佩画出来,分毫不差”
谢景衣撇了撇嘴,“我阿爹太穷,那玉佩曾经典当过,当铺的大师傅也能画出来,分毫不差。”
永平侯一梗,深深地了谢景衣一眼。
谢景衣笑了笑,“血缘大事,当谨慎些好。
景衣说话耿直,侯爷莫要见怪。”
永平侯却是笑了起来,叹了口气,“夫人乃是女中诸葛,我临出门时,她非要我将这个带着,说保不齐能派上用场。
我还嘲笑她多此一举,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谢景衣心中咯噔一下,就瞧见永平侯将手伸进怀中掏了半天,掏出了一个锦袋,打开一,里头放着一张泛黄的纸,以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永平侯也没有谢保林,却是对着谢景衣挑了挑眉,“不若让三囡先吧,小娘子总归是心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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