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服药了。”
那女子睁开眼,一双狐狸般的眼眸慵懒而又多情,眼角的细纹却透露出了女子的年龄。
这名女子乃是当朝景斓长公主,弘道帝的亲妹妹。
其姿容殊丽艳冠群芳,被称为永宁第一美人。
景斓长公主如今已年过三十五,虽依然是难得的美人,到底无法与年轻小姑娘相比。
傅景斓伸出葱白玉手,取过水晶杯,略有些嫌弃的了眼其中鲜红的液体。
“玄静道长说里头已经放了祛腥的丹药了。”
傅景斓这才举起杯子,将鲜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纤长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珍宝“秦喜,何家的事如何了”
秦喜恨不得将头埋进胸口,心里将王氏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醉颜如此珍贵,那王氏拿去后竟不依计行事,反而用在毫不相干的地方,简直罪该万死
“宫中派人去验过了,确实是醉颜。
且王氏的一品诰命被降为七品孺人,何家已将其禁闭在祠堂中,罚每日抄写经。”
长公主听后果然大怒。
“无知蠢妇,竟敢坏我大计”
剔透的水晶杯碎落在脚边,秦喜却眼睛眨也不眨,仿佛被摔的只是一片普通白瓷,根本不是稀世罕见的水晶杯。
大殿里沉静了良久,傅景斓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醉颜可送了新的过来”
秦喜偷偷抬头瞧了一眼,见公主面色尚好,这才小心翼翼道“醉颜制作实在复杂,江英也是花了好几年才制成一瓶,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送来了。”
“也罢。”
傅景斓重新半躺下,“拜王氏所赐,醉颜现世之事已闹得满城风雨。
傅敬那边定会警觉,这几年暂且是用不上了。”
秦喜对自家主子直呼圣上名讳的行为仿若未闻。
他犹豫了片刻,问道“王氏那边可要作出什么惩罚”
傅景斓冷冷哼了一声,“他爹王驰如今已是首辅,暂且先饶她一命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四月。
长江沿岸的麦穗逐渐成熟,养蚕的蚕农们则开始了每年一度的摘茧收丝。
再往南,农人们已经开始插秧,北边的春小麦却才刚刚播种。
南下的日子定在了小满这天。
这几日接连下了几场雨,到处都湿漉漉的。
院子里的大榆树被雨水喜得干干净净,苍翠欲滴的叶片恣意舒展着。
廊下几盆茉莉花正开的灿烂,散发出沁人的甜香味。
烟袋胡同那座二进的院子里,仆妇们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走廊里摆满了箱笼。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必须得先将这些东西搬去车上。
四房的行李早就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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