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氏去陈府的事,江善并没有过多在意,只轻轻的嗯了一声,语气不缓不慢说道:“府上经过这一番波折,夫人自然该去陈府说上一声,免得外祖母她们担心。”
红绡小心地瞄了姑娘,说道:“奴婢只是觉得,夫人若是要去陈府的话,应该带上姑娘您呀。”
流春听了这话,慌忙朝红绡使眼色,叫她不要胡乱猜测姑娘心思,因为流春发现,只要每次提起陈府或者表公子,姑娘的心情都会低沉片刻。
红绡不明所以的向流春,她不过是觉得,姑娘既然要嫁去陈府,合该多去陈老夫人和舅夫人面前露露脸,这难道也不对吗?
出乎意料,江善并未表现出异常,目光着外面街道,淡淡道:“夫人做事自有她的决断,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对,要是姑娘去了陈府,我们今天哪还有首饰拿,流春姐姐,你说是不是?”
珍珠眨了眨眼睛,故意做出贪心的模样。
流春乐得配合珍珠,笑睨着打趣道:“少了谁也不敢少了你的,我还怕晚上被子让水冲走呢。”
珍珠做出害羞的样子,故意说道:“流春姐姐要是害怕我哭,不如将姑娘答应你的首饰也给我罢,日后我就再也不哭了。”
流春见状,摆出一副铁石心肠的表情:“那你还是哭吧,大不了晚上我拿棉花塞住耳朵。”
江善没忍住抿唇笑了起来,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很快马车在一间首饰铺子前停下。
承诺了给三人每人一件首饰,江善自然不会反悔,且让三人不需拘着银子,只管选自己喜欢的。
流春三人能白得一件首饰,已是欣喜不已,哪还好意思捡着贵的选,最后三人一人选了一只金镶碎玉的簪子。
三人的样式差不离,只簪子上的花样不同,价格也不贵,一枚仅九两三钱银子,江善倒是想让三人重新挑一样贵的,不过三人都拒绝了。
从首饰铺子出来,四人又去旁边的绸缎铺子逛了逛,由江善做主,给三人一人挑了一匹细棉的布料。
倒不是江善舍不得给流春三人绫罗绸缎,而是大昱有规定,奴籍和贱籍以及平民,都是不能穿绸缎衣裳,没身份没地位的黎民,都只能用粗布麻衣,这也是为何平民百姓又被称为‘布衣’的缘故。
虽然说是名不告官不究,但因为有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江琼,江善和流春三人都不想节外生枝。
出了绸缎铺子,三人沿着裕安街往琉璃坊走,琉璃坊一直还沿袭着前朝的布置样式,里面是专门卖一些小玩意儿,也有许多倒腾古董玩物的商人,但能不能买到真迹,全凭各人眼力。
江善兴致勃勃的从街头逛到街尾,也掏了不少好且不贵的小东西,像是塑着鲜艳色彩的陶俑、竹编的十二生肖、缠着绢花的藤球......
趁着出来一趟,江善还去隔壁的花市转了一圈,买了五六盆的兰花和菊花,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胜在生长的自然,比之府里精心伺候的名贵兰花,更显野趣和生机。
逛了一大圈,四人都有点累了,珍珠和红绡各抱着一怀的东西,流春扶着江善打头张望一圈,指着前方的一座酒楼道:“姑娘,咱们要不去那边歇一歇,现在时间不早,正好去那里用午膳。”
出来之前,江善就吩咐了小厨房,让中午不用做她们的饭,是已经想好要在外面用膳的。
听见流春这话,江善点了点头,扫了眼累得脸颊泛红却仍然不掩激动的珍珠两人,笑着说:“听说京城出了一种冰饮子,等会儿问问酒楼的人,咱们也买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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