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手中拿着几只小瓶子,见着她就往她手里塞。
“我知道西陵公主派人采来的药你不会用,喏,这些是烫伤药,还有去腐生肌膏,都是太医院的珍品,你别心疼,尽管用,用完了我再回去给你拿。”
谢妩眉顺着手中的小瓶子向他的手,虎口有勒红的印子,袖子上还沾着一些灰尘和水迹,再一抬眸,平日里整齐的发髻今日似乎也有些散乱了。
到他这个模样,她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快马回京为她取药去了。
着他闪烁的目光,谢妩眉何尝不知他的心意?可到底还是如西陵公主所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阿寂,你何必如此?我哪有那么娇气,何况这里的伤药也不错,我养一养就好了。”
岑寂失笑,同幼时那般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你得了吧!
小时候你摔倒,磕破了额头,哭着喊着不要留疤,折腾的太医院鸡飞狗跳,如今烫伤了这么大一片,如果不用些好药,真要留了疤你又要哭鼻子了。”
谢妩眉扑哧一笑,知道多说无益,便道了声谢谢,将药收进镯子里。
见她收了药,岑寂便放心了。
他抿了抿唇,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竟露出了一抹羞涩,他着她,犹豫半晌道:“阿妩,我送你回去。”
谢妩眉道:“也好。
正好还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这你可找对人了。
问吧,阿妩想知道什么?”
岑寂拍拍胸口,“太微宗各类八卦小道消息桃色新闻包君满意!”
谢妩眉被他逗笑,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岑寂得有些痴,目光落在她脸上,流连不去。
雨不大,但寒意甚重。
谢妩眉撑开伞,岑寂伸手接过,伞举过头顶,他又将大半伞面留给了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大半边身子还在外面。
两人在雨中漫步,小雨沙沙,落在伞面,滴滴落下。
“阿寂,你可听说过,济世医仙,剑舞青霜?”
岑寂摇了摇头。
“那么,玉仙散人呢?”
“玉仙散人,不知姓名,不知来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驱魔除邪,不过传闻她已得道成仙飞升多年了。”
岑寂说罢,又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谢妩眉摇摇头,“没什么,我打算去药王谷修习疗愈,想提前了解一下。”
岑寂点点头,“对了,咱们盯梢的康平王府一直没有动静,倒是在这里,我发现瑶光道长与西陵公主似是相识,而且,琉嘉身边的那个蒙面女人不见了。”
她被瑶光送入屠魔谷一事,岑寂是不知晓的,师尊吩咐要保密,她便也当做不知静静地听着他说。
“需不需要我再派人打听一下?”
“不用了。”
在宗内打听怕会给岑寂带来什么危险,她思索片刻道:“继续盯着康平王府吧。”
两人路过一处灰瓦凉亭,天色尚早,谢妩眉指了指凉亭,“进去坐会儿。”
岑寂收了伞,不甚在意地拍了拍肩膀上的水珠。
谢妩眉将帕子递给他,他一愣,本想推拒,又想到这是她的帕子,于是心安理得地接过来,作势擦了两下,见她并没有往回要,又将帕子悄悄地塞进了袖子里。
两人坐下,一时相对无言,谢妩眉了会雨中的玉兰花,便开始神游天外,想着昨夜思过崖之事。
岑寂却是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春日,在燕昭宫,也是这般的斜风细雨,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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