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挺直的鼻子保不住了。
纪子昂摸着自己的鼻尖,破罐子破摔,索性不再想,专心和这位狱友聊聊人生。
“大哥你在这住了多久啊”
怎么上去这么潦草
“在下不才,已经在这云阳狱住了十年零一个月了。”
“啊”
纪子昂一脸震惊。
“十年都还不放你出去吗你犯了什么法啊”
“牢狱三十载,在下一生清贫,没有足够的银钱可以赎刑,不如在这住着。”
狱友两眼一闭,神色平静,“反正吃食用度不用操心,得过且过罢了。”
纪子昂见这人摆烂的样子,一时语塞。
“你到底犯了啥法”
他更好奇了。
这人似乎毫无避讳,丝毫不在意纪子昂的穷追不舍,无所谓道。
“也没什么,就是品读了一番陛下的真迹,评了一句秦始皇字丑而已。”
“啊”
纪子昂大为震惊。
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狱友重哼一声,囔囔道。
“大篆结构本来就繁琐,还写得大开大合。
气势是有了,但形如鬼画谁得懂说他两句还恼羞成怒”
中年男子愤愤下定论“暴君不可理喻”
纪子昂“啊”
不是大哥
能到秦始皇的文,还能回怼回去,您是什么人啊
难不成他不是落地成盒,而是天降天命圈
纪子昂眼睛唰地亮起,“小弟纪子昂,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在下程邈。”
“哦程邈大哥呀”
耳熟
纪子昂陷入沉思。
耳熟嘶耳熟,很耳熟
想不起来。
见纪子昂紧皱眉头,程邈以为这位兴奋的小兄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开始后知后觉地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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