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投石机为后盾,他们士气大涨,跟着蓝松去追击。
李玉染没去,蓝松追敌,她就要守好关口,将后续送到的投石机组装好。
同时安排人清扫战场、照顾伤兵、修缮营地、埋锅造饭,等着大军凯旋而归。
蓝松他们是黑才回来的,每个将士的马背上都挂满了鞑子的头颅,同时还挂满了鞑子的铠甲和武器,还有滴血的马肉。
晚上连伤兵都搀扶着出来吃肉喝酒,酒是送投石机的步兵,偷偷藏在车上的。
蓝松完全没惩罚他们,还表扬他们有先见之明,知道我军大胜要庆祝,提前准备好酒。
太原府兵们看向李玉染,见她丝毫没有提醒的意思,便心翼翼地道,战时不能饮酒,是军规,被抓到会严惩的。
蓝松给他倒一杯酒,问道:“那你们会上报吗?”
太原府兵们头摇成拨浪鼓,守关多日,就这一战打的酣畅淋漓,杀敌最多,立功最多。
他们怎么会去上报主将?
蓝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在月光下显得亮晶晶的眼睛:
“那不就行了!
又没人上报,这里本大爷最大,本大爷特准,今晚喝酒吃肉,明接着杀鞑子!”
蓝松提着酒来找李玉染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抱着一把长枪,睡着了。
她身边站着一只极瘦的丑驴子,蓝松拉走那头驴子,犟驴子还昂荷叫着不愿意走。
蓝松生怕吵醒李玉染,只好挤在驴子身边,把李玉染的头轻轻移到自己的肩膀上。
默默地喝着酒,不时看一眼李玉染沉睡的脸,不时看一眼一望无垠的星空。
李逍,李逍~
我死了你都会为我哭,为何连你的本名都不肯告诉我呢?
李玉染是被号角吵醒的,军号声实在是刺耳又难听,但这声音也确实有用,瞬间让人睡意全无,本能地处于戒备状态。
她握着长枪冲出去,并没有敌人,蓝松正在教将士用投石机。
接连几,斥候都没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敌军似乎放弃从悬瓮山进军了,敌人没来,也没新的军令。
蓝松一边训练士兵,一边亲自带人出去追查鞑子的踪迹。
他还会去被屠杀过的乡镇看,每到一处就让将士高喊:有没有乡亲在?太原府兵来救援了。
可惜来的太晚,早就没有活人,只有夜里呜呜的秋风,像是孤魂的悲鸣。
李玉染则干起了老本行,蒙着口鼻,挖坑埋尸。
遍地百姓尸骸,无人收殓,成了野狗和乌鸦的口中餐。
曾经无数百姓生活家园,成了被魔鬼蹂躏过的废墟。
这里将和悬瓮山一起,变成古战场的一部分。
风吹起来的每粒沙,都沾染汉家儿女的血和泪。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见多了边城百姓的惨状,蓝松越来越沉默,终于有零将军的沉稳气质。
李玉染则在思考,很多时候,她像是处于半梦半醒间一样,她像地间唯一的一缕游魂,找不到容身之处,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悬瓮山平静的日子很短,这一李玉染埋完一个村子回来,就见蓝松在焦急地点兵,让人拉着一架投石机,准备随他出战。
见李玉染回来,蓝松表情变得很凝重,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道:
“你别急,别慌,我跟你保证,一定把他活着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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