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撑着额头,不想说话。
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已经和左晓棠来到了同一个起跑线。
明明当初可以把手表留在酒店前台,让工作人员帮忙联系对方,偏偏被左某人一句难道你不想知道一血对象是谁给打动,半推半就地来了咖啡厅。
人家是网友见光死,她呢
比这还惨上一百倍。
少女漫和台言多的姑娘们就是这点不好,容易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左晓棠了眼闷声不吭的梁挽,心里那个愧疚呀,她决定回去就把那狗日的屁屁给删了。
小圆桌对面,范尼被足足晾了三分钟,他也不恼,推了下眼镜“嗨,我说两位,得见我吧”
梁挽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人都来了,也不能表示得太无礼,她点点头,把手表放到桌上。
范尼扫了一眼,星空盘,钻石轮,确实是陆总的那一只。
他礼貌地笑笑,伸手就要去拿,谁知那大口罩的姑娘却像是反悔了似的,突然就收手了。
他急了“哎,我说”
只是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他怔在原地,表情竟有些痴了。
这也难怪,梁挽突然就当着他的面解了口罩卸了兜帽,黑发如墨玉,红唇似花瓣,刹那间,少女容颜如海棠春色,鲜妍绽放。
她眉眼间三分笃定七分了然,轻笑道“这手表不是你的吧”
左晓棠惊了,一脸诧异地盯着她“你干嘛啊”
梁挽抬手,直接阻绝了好友的质疑。
她早就觉得奇怪了,这个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非常淡然,要说真和她有过那么一夜,又怎么会半点情绪都不带。
更何况哪怕房间再黑,她是醉了浑然不觉,可他就着月色总该得清大致轮廓。
然而对方眼下这副像是见到陌生人的惊艳神色,摆明了从未见过她。
这时范尼也回过神来,总算意识到了这事儿不对劲。
第一,这姑娘长得过分好,这种随机概率太低了。
第二,凭什么她明明没见过失主,又能笃定手表不是他的。
范特助跟了陆少爷两个月,各种痴缠女子万般矫情手段都见识过,当下就决定快刀斩乱麻。
“确实是有人托我过来的。”
他笑容淡了些“难道非要他本人才能归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报出表上的特殊序码,用来证明。”
梁挽突然就有些恹恹,本不本人就算了吧,她也没想怎么着。
手表重新放回桌面,她努了努下巴“你带走吧。”
还挺识时务的。
范尼也不在推脱,站起身来,取过手表,微微欠身,从羽绒服内袋里取出一个牛皮信封。
轻轻推过来,意味不言而喻。
左晓棠的脸色变得很难,低骂了一句。
梁挽扣在杯沿的手指都在抖,因为震惊和气恼,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强压着火道“什么意思”
范尼觉得挺莫名其妙,无论背后有什么曲折故事,拾金不昧总得感谢一下。
他镇定道“一点辛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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