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钟安静了下来,先前小女娃的怒骂求饶声也跟着消失了。
红槐心知镇龙钟里的蛊虫没有她的指示,是绝不会侵害被囚者,她以为小鲜想开了答应做她的徒儿了,就收回了心神,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手中的紫皮山参来。
多年之前,红槐无意中白龙潭底发现了那口镇龙钟,在知道内有乾坤后,就将蛇虫鼠蚁全都养在了钟里。
镇龙钟的神奇在于,所有从里面养育出来的虫兽都具有灵性,能听从红槐的指示。
而冶子妈的那几只蛊蛾也都是镇龙钟里孵出来的
东南苗寨里的人私下都说大巫师养蛊,可真正见过大巫师用蛊的人很少,就连李曲奇以为妻子在用蛊,其实也是个误会。
红槐会的是驯虫术的一种,而蛊术算作是虫术的一个分支。
虫术由低到高,分为驱虫,养虫,驭虫,化虫几种。
红槐会的正是驱虫和养虫。
许是苗寨灵山秀水的哺育,冶子妈和冶子一样,天生就有了和虫类沟通的天赋,所以才被红槐相中学会了初步的驱虫术。
这项天赋在冶子身上扩大到了各种虫兽,原本更好修炼,只可惜冶子本身属火,阳气很足,红槐大巫师选中的镇龙钟属阴,两者相斥,没有可供冶子修习的法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今晚,冶子和诸小鲜走进了吊脚楼,不同性质的空间,居然相互响应了起来,那口镇龙钟子鸣不绝,小鲜的话又惊动了大巫师,她才会用镇龙钟将人给收了进去,而那株能千年山参也就被她笑纳了。
龙钟里的蛊全都是有灵性的,只要小女娃被其中的一种毒相中,她就不得不学蛊,因为蛊这玩意儿,用得好了能活人性命,用得不好了就会反噬其身。
红槐的此番动作,落到了外人眼里难免有几分强人所难的意味,可想红槐年幼时就被父母离奇,丢在了深山里与虫兽为伍,早就没有了是非对错之分,她只知道垂垂暮年,仍没有找到传人,今夜也是天降鸿运,不但有了千年人参修回多年耗损的体力,又有了一个能让镇龙钟万蛊齐鸣的天才型徒儿上门,红槐就算是用“强”
的也是要让小鲜乖乖认师的。
她哪知那可是天大的误会,万蛊齐鸣可不一定就是代表了蛊虫们想认主,事情恰恰朝了相反的方向发展。
小鲜试图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可看到了一地的蛊虫后,鸡皮疙瘩就跟野火烧不尽的杂草一样又起来了。
“不放我出去是吧,成,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垃圾空间的厉害,”
小鲜瞪着条对着她吐信子的银环蛇,这口古怪的钟里,没有天光,也碰触不到钟壁,也找不到出口。
看来要出此钟,唯一的法子,只能是从那些不讨喜的蛇虫鼠蚁身上下手了。
一时间,镇龙钟里虫蛇都打了个寒颤。
镇龙钟外,红槐盘坐着,手中的紫山参的灵气已经被吸取的差不多了。
大巫师脖颈上最后的几颗像是老人斑的斑点也消退下来了。
这些斑是红槐多年食毒物积累在体内的毒斑,小鲜带来的那株紫皮山参也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没有铁品空间的辅助,也只有红槐这类打小就和虫兽为伍的人才能消化了山参里的那股强横药力。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希望我的好徒儿能让金蝉认了主,那样的话,我再培育一只金蝉,就无需再避忌那条躲在了潭里的孽畜了,”
红槐念起了虫咒,想让镇龙钟里的虫儿们反馈下钟内的情形。
“!
!
!”
红槐大吃一惊,身形如燕雀冲天,一掠到了镇龙钟下。
此时外面的诸时军等人还是被困在了大巫师屋前的青石路上,诸时军已经没了好修养,低声咒骂了起来。
“姆妈,你快放蛾子去大婆婆说说,可别把猪小鲜给吃了,”
李冶两眼红通通的,胃里像是有小针在扎似的,他不该带猪小鲜过去的,她这会儿一定是被大婆婆的蛇虫鼠蚁吃掉了,连个渣都没了。
在遇到鬼打墙后,冶子就猜到了小鲜一定是被红槐婆婆关起来了。
“我一定要出去,该死的鬼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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