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他彻底丧失斗志,从此一蹶不振。
外因永远不能压迫这种人的心智,只有内因才能让他们彻底被击倒。
马文才自己上辈子就是郁闷死的,很了解该怎么让人郁闷。
果不其然,梁山伯心中最为担心之事被马文才硬生生撕开,用一种最为残酷的方式呈现在面前,脑中便一遍一遍重复着那样的场景,无法转移开思绪。
马文才眼着他脸色由如常变得惨败,又从惨败变得渐渐涨红,气息也开始渐渐不稳,心中却开始后悔了。
他还记得这梁山伯是呕血死的,他不会本身就有什么毛病吧
他刚刚才吐过血,走点路都喘,万一他说的痛快,把他气死在当场
不行不行,这两人一路走着他突然吐血死了,说不清楚的就该变成他了
马文才刚刚还满脸恶劣的笑容突然收起,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不过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只要在人人都出鲁仁是替罪羊之前找到放蛇的真凶,你就能保住你的名声。”
丙科里也不是全是傻子,鲁仁大概是要被屈打成招两罪并罚的结局很是明显,偷盗本就是重罪,再来一个倒逆,百分百没命,说不得就会生出“物伤其类”
的悲感,迁怒于梁祝二人。
这种人最容易被煽动推波助澜,也最不容易被说服。
“找到真凶,谈何容易。
此人如此狡猾,熟悉西馆诸人的作息,又步步紧逼,甚至可能算准了鲁仁等与我有私怨的人要跳出来落井下石,有这般的心机手段却拿来害人,显然已经恨极了我等。”
梁山伯气息越见微弱。
“会稽县衙来的再慢,一来一去不过是一两日的功夫,两天之内找到真相,便是县令亲来也不见得能破案。”
这种手段也叫“狡猾”
真是见识太少
见多了父亲案头刑狱案例的马文才心中不屑。
县令又算什么,一县之中,谁和谁偷情被捉,谁家丢了头牛,都算是大案子了,能有刑狱之能的县令有几个
若是酷吏便屈打成招结案,心肠慈悲点则是但凡有点悬案都往上递,县令来了,也就跟学官们一般问问究竟。
不过嘛,这点小事,倒难不住他
“如果我说我有法子呢”
马文才趾高气昂地着梁山伯,笑得畅快极了。
这种“全世界都没办法只有我,但是我就是不帮你”
的感觉不要太美妙
梁山伯一愣,似是不敢相信地向马文才。
“马兄说”
“那人是狡猾,不过也不是全无端倪。
你若求我,愿意从此为我马首是瞻,我就救你一次。”
马文才心中痛快,语气也越发混账。
若是祝英台在这里,估计又要气得半死。
“你求我”
他挑了挑眉,微扬起唇角。
“求我就救你”
着面前将无良纨绔子弟的做派学了个十足的马文才,梁山伯心中不觉得屈辱,倒有些奇怪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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