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放个屁也行,光用一对死鱼眼盯着看,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我欠了欠身,用近乎于哀求的口吻说道:“好了,我全都摊牌了,你要么退走要么就开干,随你开心好了!”
哪知这个平头男人,听完我叙述原委后,竟然将嘴角勾起,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那种表情虽显得很轻松,却令人感到着实狰狞。
见A计划说服教育不成,我只得祭出B计划,快速将身一转,迎着近在咫尺的天窗狂奔,打算撞破朽烂板墙跃下楼去。
随着我的身姿移动,英格拉姆立即有了反应,它旋风般窜将上来,再度将去路拦下。
我素来提倡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走一步想三步,已在心中运筹帷幄停当。
第一个心枷方镜里,我在它身上试过各种枪弹,但它们就像被拍进棉花堆里,丝毫风浪都不起。
有一件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去试,那就是玻璃泡,这种遇神屠神遇鬼灭鬼的大杀器也许能办得了它。
倘若心存侥幸,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棵树上吊死,显然不符合我的个性。
既打算发难,就要做好预演失败的准备,自然,后手必不可少。
多年后我躺在床头,默默吸着烟,当回想起这场苦战,仍为曾经的自己暗暗吃惊。
那是因为,第二手准备的实质就是毫无准备,我将运气全赌在任由意识的喷张上。
有一位匆匆相识对话没超过三句的大汉,带给我这份奇思妙想。
他就是圣维塔莱里的戴尔,他的一番无心快语。
说起这个强健的摩尔人,带给我第一印象就是作战骁勇,其次是他壮绝的转瞬即逝。
我与林锐曾见证了他生命最后一刻,为保全众人慷慨赴死的决然。
当然这些不重要,也不是我想谈他的主题。
也许林锐早已不记得最初的相识,那是在他自我介绍时。
圣维塔莱的六名勇士,每个都拥有谐号,有的叫屠龙者,有的叫崩坏者,还有的叫落难者。
只有这个家伙的谐号最奇特,唤作无式者。
当被问起为何给自己取这么个绰号,扎比。
戴尔说这是因为自己没有拿得出手的绝活,他的特点是临场发挥,听凭肉体作出反应,故而取名叫无式。
当人被逼到绝路,或是即将迎来当头棒喝时,会感受到几秒钟变得极其漫长。
在短暂的一瞬间,人脑海中会产生一千几百种对策,并奇迹般的选择出最适合自己的招数应对危机。
用科学来解释,那就是肉体不甘死亡,而能瞬间觉醒;用玄幻些的说辞来形容,那就是人的灵魂取代了思考,以某种超越人常规的更高形态,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英格拉姆又像堵坚墙挡在面前,我阿暗暗叫了声好,趁它立足未稳之际,擎着雷鸟刺向对方面门,老妖方才辨明我的意图,抬起阴爪格挡,但依旧慢了半拍,混合气体在其体内炸开,我忙丢出颗霹雳火,一团亮度接近核弹爆炸的白光亮起,强劲的气团将之拍飞了出去。
不过,英格拉姆毕竟不是凡物,外加此屋就是它的主场,当其半个身子滑出天窗后,整条怪躯一下子变得扁平,像块毯子钩住一切抓握点,愣是挺了过来。
当见到这一幕,我并不惊奇,因为本就在预料之中。
我忙抓起最后一只雷鸟,猛地塞入血盆大口!
至于为何要这么做,我并不知道,只是冥冥中挑到了它而去实施。
这种自毁长城焚灭自己肉体的行为,促生了另一股黑暗力量的惊觉,天鹅绒眼见宿主即将化为碎块,忙在下腹处聚起一颗素囊,包裹住全部的溢出气体,我半侧身子急速地膨胀起来,成了个直径三米左右的气球。
正因为无尽的混合气体仍在扩散,导致皮肤被撑得薄到透明,而当老妖被炸响后,自然就烧毁了我一部分皮肤组织。
两团蘑菇云腾起,在我与英格拉姆之间的气流对冲,形成了一股威力巨大的真空血爆,瞬间将我俩推向两个方向的极致!
在我被巨大爆炸轰出破屋的同时,老妖也被震出窗外,这套以毁灭自己为出发点的阴谋,终于成功了。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感觉自己后背好似被钉入木桩,再一回头,见自己方逃出虎穴却又掉入狼窝,两只羵羊正等在梯子下阴招频发,我那惨不忍睹的身躯上,顿时冒出五个碗口大小的巨大创伤!
随着暗红凶光闪现,丽姬娅再度化为火山曜石利刃,将我左臂连根剁下。
纵然我再胸怀韬略,也是过得了十五挨不过月底,显然是没法活了。
三妖齐聚一堂,各自实力非凡,我早知横竖是个死,只想着临死前多消耗它们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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