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发生的一幕,更叫人瞠目结舌。
猛然间,这块巨大琥珀中央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里面的蜜蜡纷纷膨胀起泡,并发出沉闷的炸裂声。
这种鼓起并破裂的穴泡越聚越多,逐渐连成一片后,开始由里往外蔓延。
魂镰听得耳旁炸响,慌忙睁开血红大眼,一骨碌爬将起来,示意众人退开十步,接着又是十步。
当人群按他指示退到石穴边缘,就听得一声獠响,壁垒活像只巨大水泡被轰开,白花花的、黄澄澄的、绿哇哇的各种杂质膏油如泉涌般喷溅出来,将对面的一整段山石染得血色斑斓!
半明半昧之间,如灰浆般爬着许多发光的东西,散发出大量恶臭的黄烟,靠它们较近的人们,纷纷抬袖掩鼻,但也挡不住,趴倒在地呕吐起来。
这股气味,犹如淤积了上千年的粪坑,经过不断发酵再发酵,已到达了极致,普通人没被熏昏过去,简直就是奇迹。
现场只有俩人站得纹丝不动,那就是拳王和丧妇,据说,他们曾在水银心瓣的某座木屋里,嗅到过更臭的东西,名唤箠头蛮,与之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故而神情淡定。
琥珀巨晶象个呕吐般的老人,喷溅了约莫五分钟后,慢慢消停下来,灼热的油脂,以及燃烧的膏浆逐渐熄灭,开始冷却下来。
而空中黄云倾覆,遮蔽住那只青紫色大火球,伴随着阵阵电弧,变得模糊不清,最终随着一声长长戈音,凭空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等奇技淫巧,让迪姐、罗莎、牙套妹以及文弱男看得连连啧嘴,这对于首次目睹暗世界妖法的她们来说,简直就像在变魔术。
哪怕这几位对异端邪说再如何不屑,现场发生的种种不合理以及奇诡,都让四人张大了嘴,发不出一言。
待到石穴浓烟稍散,满地的斑斓开始发灰,油脂鼓起许多燎泡,纷纷炸开,将剩余能量释放干净,最终僵化并开始变成腐败地衣。
满地都是人头大小的窟窿,钙化物由里往外翻出,活像美人蕉花朵,一层摞着一层,形成无数深坑,让女人们纷纷侧目,脸色绯红。
尤比西奥踩在腐败地衣间,发出嘎吱嘎吱的杂音,将不堪入目的一地松垮碾得稀烂。
他抬腕看了下时间,说还有五分钟空余,一会儿就带队进去了。
想说什么就要趁现在。
“现在可以刨生钻了么?”
罗莎擎起只编织袋,喜形于色地问:“这是什么法术?连冲击钻都搞不定的坚墙,你是怎么靠几只小鸟轻松解决的?”
“当然可以,我看你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切记,不论捞多捞少就五分钟。
时间到了就从速离开,不要拖延,这就是规矩。”
魂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至于是什么法术,你真感兴趣么?说了也是白说,你关心的只有钻石。
我们做事向来一诺千金,不会像奸商那样与你讨价还价。
别钻得太深,越过壁垒范围可就有去无回了。”
四人如同听见赦令,忙不迭地甩开大步扑进破墟里,刨挖声随即响起。
我看得有些无聊,便问尤比西奥刚才那招究竟是什么,他回答这套妖术是受了我的启发。
老实说,巨晶背后究竟潜伏着怎样的凶险?他不甚明瞭。
然而涡地却多少曾有耳闻。
相传那种地界是个气旋涡场,不论阴风的滚涌还是岩浆的流向,全与现实相反。
在这片广阔的地峡间,会无端产生气流积聚,甚至演化为风暴,但来源却根本搜调不到。
所以因这些缘故,地形随时随地都会改变,如果处理不当,擅闯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被困在垓心再也绕不出来。
基于这个特殊地理,因此壁垒不可能是自然结晶,它理应是气化之物,当受到冲击钻之类的现代工具打洞,它会迅速将这份力向四面八方扩散加以抵消,故而你拿它无计可施。
而AC的花飞魄,实质是气化出来的蟒蛇,同等性质的东西才有可能压制并解除巨晶。
过去,闯入瀑布公寓底下的幻日,当见到自己被一座巨山挡在界外,AC献祭了自己手臂化为骨屑白桦,找到了破绽,最后靠的就是银蟒乱舞才打通了绝壁。
当时的她虽身受重伤,但与十岁那时比,不知要高出多少。
所以要击破这道壁垒,魂镰必须得施展花飞魄类似的妖术方可破除。
鉴于这里是石峡深渊,地处黑土之下,绯局、阴九局和下九阴三套手段里,只有下九阴可以作为。
他融合进部分铁布利希的秘技,自创出一种叫做次阴宫的邪术,献祭了四只伯劳鸟的性命,才在壁垒深处按下狂雷,由中心爆炸粉碎周边,终得以克破全局。
();() 说完这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瓷制成的小瓶,将里头稠厚如鼻涕般的灰绿色物质,涂抹在自己眼皮底下,要求众人照做。
这东西我曾在吕库古阴宅首次见到他们时,稻草男孩就随身带着,相传那是种浓郁气味,如同无形的纽带将人牵引在一处,不至于分散时走失,叫做阿里阿德涅之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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