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谢景安一滞,他当然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问,可……当他望着她,脑海中回忆起无数他们从前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他哑声道,“清儿,我知道你还恨我。”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还带着许多裂痕,顾连清一眼便瞧出那是她新婚夜扔掉的那一块。
她眼眸微缩,手指狠狠地握成拳。
谢景安抚摸着那块玉佩,道:“你从前总是将它戴在身上。”
他想起那时候他每次来找她,她不是在给他绣东西就是在看着这块玉佩发呆,那时候他还问过:“你总看着它做什么?我人就在你眼前。”
她说:“见它如见你,景安,它一直陪在我身边。”
言外之意,你也一直陪在我身边。
谢景安想起从前,又拿出了另外一块完好的玉佩。
只可惜,如今一块伤痕累累,另一块完好无缺,再也不相配了。
顾连清也在看见两块玉佩的时候,恍惚了一瞬,那时他会摸着她的头说,“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你我日后夫妻同心,合二为一。”
那时,他高高兴兴地将礼物送来,许诺着他们的将来。
现在,呵,这是想做什么,要同她这个前未婚妻叙旧吗?也不怕惹得溶月不开心?
顾连清猜不到他想做什么,也不想猜,只是忍不住厌烦,她道:“殿下若是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等等。”
谢景安直接上手抓住她,“我只是想将这块玉佩还给你。”
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粘好。
“留着做个纪念吧,往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
顾连清甩开他的手,打断道,“我扔掉的东西,什么时候要回来过?殿下自己留着吧。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谢景安直接道,“你是要去找王妃吧,她现在在同裴恒之说话,你去不过是打搅他们。”
此言一出,顾连清停下脚步回头,眼底满含震惊,“她同裴恒之在一起?那你跑过来同我说话?谢景安,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到底又要做什么!
要故技重施吗?再来一次□□,将这笑话彻底闹得天下皆知吗?”
真是够了!
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一次又一次拿她当猴耍。
是不是当真以为她顾连清便是个没有脾气,可以任人揉搓的人?
她斥道:“谢景安,我知道你娶溶月是为了叔父的兵权,我也知道你想坐上那个位置,我更知道陛下看重你,喜欢你,可你莫要以为你娶了溶月便万事大吉了。”
“我……”
谢景安握着玉佩想开口却插不了话。
顾连清续道,“自古以来,多少太子都倒在了登顶皇位之前,更何况,你还不是太子。
你如今万事顺利,不过是陛下疼爱你,不曾追究罢了。
可若你再这般胡闹,即便是我忍得了,陛下也绝不会允许你一直给他蒙羞。
你虽势强,可四皇子根基未损,仅靠我顾家这几个兵还动摇不得他的地位。
陛下是最要面子之人,一次哑巴亏吃的,可两次三次,谢景安,你便是再受宠,他也未必会容忍自己的江山落在这样一个德行有亏之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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