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就连古羲也收起了随性的表情,讳莫如深地盯着那些水晶兰若有所思。
白色的花朵晶莹剔透,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几乎成透明状,会觉得格外的妖冶。
视线从水晶兰移向后面那座房屋,试想假如曾经这里有住过人,那么一个住在被死亡之花包围的房子里的人,心境是怎样的?
手被一拽,就觉身旁影动,古羲已经拉着我往房子走。
他并没有顾忌会踩到那些花,可我莫名的在脚踩在水晶兰上时会觉得心慌。
房子是比较陈旧的构造,灰瓦灰墙,黑幽两扇式的木门,门上还有两个门环,但没有上锁。
推开木门时吱呀声响,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遮了遮鼻定睛去看里面,突的全身都僵住了,这个屋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进屋子,环目四下,越看越心惊。
古羲察觉到我的异状,在耳旁问:“怎么了?”
我顾不上答他,推开了屋内唯一的一扇木门,目光凝定,心里有个声音在蠢蠢欲动......
果然如此。
古羲随在我身后走进来也是一愣,迟疑地低喃:“这房间怎么......”
“是不是觉得熟悉?”
我回头问他。
幽色瞳眸青光闪过,“那幅画?”
我抿唇而笑,古羲或许对画不在行,但他敏锐的直觉却是别人不能及的,哪怕这房间的场景与笔友的画完全不一样,可是他却也察觉到异样了。
那幅我用来推断笔友年龄的画,画中只简单几笔勾勒了一个房屋的场景,然后是一个少年的背影坐在一扇封闭的窗户前。
整个画的色调沿袭一贯风格,以暗色为主。
这一幅是笔友用到场景最多的一幅,但与这个房间却有出入。
我让古羲坐于桌前,他难得顺从地听我的话。
等他落座后,我抬起头,脸上露出微笑,答案都在这里了。
也是得亏之前关于石盘的原理弄懂了,我才第一直觉就反应过来。
整个屋子里的摆放与布置,看起来与画中完全不一样,桌子放在正中间,被封闭的窗户是在后方,左右两旁的衣柜也非靠墙而立,都杂乱无章地随意搁置。
我敢肯定,哪怕任何一人曾看到过笔友的那幅画,走进这里也不会觉得是画的这里。
关键在于,顶上那块约一平方米的黑光矿石,它就像一个立体的镜子一般被镶嵌在屋顶的梁柱之间。
而所有看似杂乱无序的布置,一旦反射到它上面,就呈现出笔友所画的景象了。
包括古羲往桌前一坐,刚好反射于那黑光矿石里的是他的背影,而隔了有五六米远的窗户就像近在身前。
至于进门的那间,倒不是以这原理。
我之所以会一打开门就身体僵住,是因为目光一触及屋中场景,各种翻飞的影像就会在脑中。
不是我曾来过,而是笔友的画风以及他藏在画中的意境,与整个屋子都吻合。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十二年前笔友曾在这里过。
他借用了谢福的名字给我写信,而邮局的底下有个密室,相信一定是与这空间相通的。
笔友从那扇门出去到邮局,将信投递而出。
但是为何他要将那些碎片隐藏在画中呢?这个疑问仍未得到解决,我在屋中并未发现有老子骑青牛的那幅图。
还是说这间房屋只是笔友生活的地方,另外还有别处隐藏着一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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