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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到学生里走了一圈,没多看,就看了前三排的学生。
陈奂正纠结着怎么过渡呢,看到他下来下意识的就挡了下纸。
谢砚笑了下:“挡什么挡,最后还不是要给我看的。”
陈奂的同桌倒是没挡,纸上也有半篇字,字迹挺工整,就是写得有点大,目测最多也就500字,距离2000字的进度还差着一大截。
谢砚叹了口气:“你们这些人,平时上课书上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就算了,写论文脑袋也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陈奂没忍住“噗嗤”
笑了一声,谢砚敲了敲他的桌子,挑眉道:“笑什么笑,就你这狗爬一样的字,卷面分先扣五分。”
“哪里狗爬了……”
陈奂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丑是丑了点,但横是横,竖是竖,揉在一起也是认得的好不啦。”
谢砚把陈奂的小声反驳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垂眸轻笑了一下,绷着的脸也柔和了起来。
有时候跟学生相处其实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都还是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老师说什么就信什么,逗起来,是真的很好玩啊。
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给同学们指导了下思路,临近下课的时候谢砚才发现,后排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学习委员把小论文都收上来,他一边戴上眼镜一边随手翻了翻。
他上课有让学生带A4纸的规矩,因为做笔记方便,交作业也好整理。
所以一沓A4纸里夹着那么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边页还不齐的纸张时,就显得有些打眼。
谢砚拧着眉头把那页纸拎了出来,视线落下右下角的落款上,捏着纸张的手收紧了一下。
是篇论文。
从立意到过渡,整篇文章的遣词用句都极为出彩,谢砚一目十行的扫过,看到最后一行字时气得浑身都有些发抖。
用力过度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他只觉得连标点符号都讽刺得很,通篇都在写诗词和酒文化里的友情,写得光明磊落,用词却缱绻至极,荒唐又可笑。
教室里的学生已经走光了,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像极了当年那般的情形。
他倏然回过神,松开手把整张纸揉成了一团,然后拿上收拾好的包往教室外走去。
就像无数次他下课时一样,走下讲台,步履从容。
只是随手把纸团扔进了垃圾箱里。
下楼的时候,他拨通了祝三愿的电话。
他在笑,话音却是冷的:“转告季维扬,她哥要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介意和他算一算这几年的陈仇旧怨。”
“啥?”
祝三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爆发出了一句“艹”
,“季拜言去找你了?”
路上正好遇到两个同系的老师,谢砚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听到他们低声议论说来交流的青教只是来开交流会做学术报告的,没安排听课,心里就止不住的膈应:“我当年应该是瞎了眼。”
“他又作什么妖了?”
祝三愿心里有些忐忑。
其实季维扬的身份还挺尴尬的,作为谢砚的前男友的亲妹妹,后来兜兜转转成了他杂志社的签约作家,虽然平时不会碰面,但偶尔也无可避免的要联系。
季拜言要回国的消息,也是季维扬告诉他的……
谢砚冷笑道:“他在我的课上,写了一篇论文。”
“不是。”
祝三愿不解的“嘶”
了一声,“他怎么跑你的课上写论文去了?故意砸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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