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原初魔祖，谁也没有那样的本事。”
“不，还有恒仪神君。”
晓世林却摇了摇头，很郑重地对晓云驰说。
“殿下，您扪心自问，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您是恒仪神君的对手吗？”
“我……”
晓云驰想反驳，最终却无语凝噎。
是了，若是真的与嘉长川斗起来，他根本就没把握能全胜。
所以从前至现在，他对嘉长川所做的一切行为，也有大半是带有拉拢意味的。
倘若他们有朝一日成了敌人，乃至需两军对垒——
而在那之后呢？晓云驰想到这里，忽而自觉心头传来阵阵钝痛——尽管他近来已铸成神躯，理论上并不拥有心脏。
扪心自问，他根本不愿与嘉长川为敌，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而一旦他们有了交集、互相走进对方的世界，他自然会难以自制地——或心动，或生情，或因这个人而有所牵挂。
所以，即便会有不可控制的后果生，即便他们之间的联系很可能不得善终，他也特地为了这份情，将自己的心田腾出来一片地盘，把关于他们的一切都安放了进去。
而现在，一个与这一切都没什么关系的人，居然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关于他们的一切，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这难道不会显得很荒谬吗？
而嘉长川却在此时说：“先王殿下，就算您对未来会生的灾难的预言完全无误，我也有的是办法不让它生。”
“你要怎么阻止它呢？”
晓世林又笑了起来。
“用你自己吗？”
“用不着这么极端。”
嘉长川神色淡淡，语气也平静，仿佛他此刻并没有在决定自己的将来。
“从我被那本灵宫神谱所记录开始，我就一直在往那幅属于我的神像里存储神力、同步记忆。”
“一旦将来我被原初魔祖污染，我留下的化身会取代我、成为我。
替我庇护世界、保护亲人，甚至……”
他缓缓垂眸，盯着正缓缓转头看向他的晓云驰，心中一悸，没有再说下去。
一向坚强的山君，因着他这几句话，迅地红了眼眶，转眼间泪如雨下，整个儿摇摇欲坠，瞧着令人心疼。
紧接着，他的爱人伸出手，往他脸上拍了一下，不重，但足以让他顺着那只手传来的力道偏头。
而晓云驰并未就此放过他，而是哽咽着说：“你要是敢做负心人，我，我就……”
“就再也不要跟我好了，是吗。”
嘉长川听着他的心声，将他的未尽之语说出了口，神色忽而更淡了几分。
“因为没有谁能替代我，我的化身也不行。”
紧接着，他伸手抱起晓云驰，绕过晓世林，一路沉默着走回晓云驰住着的那间客房，将哭了一路的爱人放在床上、压在身下，死死盯着爱人被泪光盈满的眼，近乎咬牙切齿地说：
“晓云驰，既然我的化身不能替我，那你为何就能如此狠心，舍得用自己做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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