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皇帝一番话近乎求恳,没有半点将长秀公主强行推销给他的意思。
他虽无意扮演情圣,却不能不卖皇帝这个面子。
——就当是学雷锋做善事吧!
出了御书房,在皇帝贴身近侍马成的引领下,往长秀公主所住的梅妃寝殿而去。
行至途中稍一思索:先前已有谣言,赵妍的心意也已明了,就这么冒然探望,双方岂不会均感尴尬?日后岂不是愈加暧昧不清?
心下生出一个稍显自欺欺人,却也聊胜于无的主意。
唤住马成笑道:“马公公,你稍后向梅妃娘娘通报的时候,就说我略懂医术,是奉皇上御旨前来为公主瞧病的。”
欺善怕恶在靠看人脸色吃饭的太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眼前这位大爷凶名在外圣眷正隆,马成万万不敢得罪,讨好的笑道:“洒家省得了。
侯爷今日定能妙手回春了!”
马成依言进殿通报后,梅妃不禁又喜又忧:所谓知女莫若母,女儿因何而病,她当然心知肚明。
喜的是女儿能得心上人探望,病体应会大有起色。
忧的是女儿与杨致恐是今生无缘,得享片刻之欢后,只怕愈发忧心烦恼。
好在杨致心思细密,所说的由头也勉强支应得过去。
沉吟半晌,无奈的叹道:“真是冤孽啊!
劳烦公公请飞虎侯在殿外稍候,待本宫亲自去告诉妍儿,看看她的意思再作计较。”
闻讯而至的越王赵启不以为然的道:“母亲,四姐早先还是好端端的,又有什么病了?明明是想杨大哥想得疯了,怎会不想见他?真不懂你们这些大人为何这般婆妈。”
梅妃没好气的斥道:“你一个小孩子家,没来由的胡说些什么?”
来到女儿房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直接问道:“妍儿,杨致来了。
你见是不见?”
“什么?……杨致来了?见!
自然要见!”
赵妍这些天来自怜命薄茶饭不思,容颜日渐憔悴。
骤然听闻杨致来了,登时又惊又喜,顾不得害羞掩饰便冲口而出。
强自支撑着从绣床坐起后已然清醒,又凄然笑道:“他来了纵然又怎样?我便见他又能如何?今日他定是抹不开父皇的脸面才来的。
杨致看似惫懒,其实骨子里极是桀骜难驯。
不过我今日若不见他,日后想要见他恐怕愈发难了。
……母亲,请您传侍婢进来为我梳妆吧。
女儿不想让杨致看见我是这般模样,不想让他可怜我!”
这个年代的女人梳妆打扮是一桩浩繁而细致的工程,待到赵妍精心妆扮停当,陪伴杨致在殿外等候的赵启居然已是昏昏欲睡。
不无戏谑的打着哈欠道:“在家见人尚且要等上这许久,日后若是出门在外,我那可怜的姐夫岂不是要随身带上一张床?”
既然来了,总得耐着性子完成任务。
杨致晒然一笑不去理他,随传话侍婢进了公主闺房。
一见面就按预先想好的由头径直说道:“微臣略懂医术,听闻公主殿下贵体违和,特地奉旨前来为公主诊治。”
杨致一本正经言语恭敬,无异于在二人之间竖起了一座无形的高墙。
赵妍正自紧张的思量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闻言不由一愣,淡淡应道:“飞虎侯竟然还通晓医术?既然如此,那便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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