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段氏——
虽说方才常岁宁走后,段氏也一度放飞自我哭出了声来,但哭到半场,忽有更为悲切猛烈的哭声不期而遇,段氏回头一看,只见是玉屑疯了般扑了进来跪倒伏地痛哭。
这阵势将段氏唬得哭意也没了,忙往一旁让了让。
那两名追来的女使欲将人带回去,但她们越拉玉屑越是挣扎得厉害,挣扎间撞到香案上,头都磕破了。
这般又哭又闹地折腾许久,待常岁宁到后没过片刻,便见人力竭昏厥了过去。
如此才算平静下来。
见玉屑被扶了下去,段氏长长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道:“咱们也回去吧。”
常岁宁便点头,并不多问任何。
回到常家,常岁宁沐浴罢,坐在梳妆桌前,由喜儿拿雪白棉巾绞着头发。
随着灯影轻动,镜中少女面庞模糊,似真似幻。
今日算是不虚此行,接下来只等玉屑那边的动静了。
但虽说要等,却也不能干坐着只等这一件事,她还有许多其它事要做。
次日晨早,常岁宁照常起身去往演武场。
正午时分,常阔早朝归家。
常岁安应邀出门会友去了,今日不在家中,用午食时便只父女二人在。
常岁宁是个想到就要去做的人,饭间便说起了拜师的想法:“阿爹,我想拜三爹做老师,让三爹教授我读书。”
常阔扒饭的动作一顿,将口中食物咽了下去,患得患失地看着女儿:“岁宁这是又不想习武了?”
“岂会,可每日习武的时辰至多半日,余下的时间便浪费了,不如拿来读书。”
这句话如一颗定心丸,叫常阔露出欣慰笑意:“看来我们岁宁是想文武兼备……你如此上进,阿爹自是赞成的,可作何非要拜你三爹做老师?他忙于国子监之事,平日脱身不得,十日半月只怕都来不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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