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这才继续往前走去:“谢倒不必,聊胜于无——”
“……”
常岁宁看着手中的铜符。
喜儿也险些听不下去。
聊胜于无?
堂堂玄策军首领,崔氏嫡长孙的贴身铜符……这若叫“聊”
,那她就真的无了!
崔璟的话还未说完:“你还是要自求多福。”
常岁宁点头“嗯”
了一声:“崔大都督放心,这个我擅长。”
经过这段时日同这具身体的磨合,随着对形势局面的了解,脚下是故土,身侧是故人,除了阿爹密了点,砸得她有些发懵之外——如今她也得以卸下些许防备,慢慢变得松弛了一些。
在北狄那三年,她都快要忘了曾经的那个“自己”
是怎么活着,是怎么说话的了。
而今,她似乎又慢慢将自己找回来了。
听着这句“大言不惭”
的话,崔璟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
她在看着前方,一双眼睛尤为明亮。
崔璟回了寺中,便去忙了公事,常岁宁则带着空了的桶,再次去了后山打水。
如此反复四趟来回,日头渐渐升高,那坐在河边巨石的荣王世子忍不住问:“常娘子不累吗?”
“最后一趟了。”
常岁宁拿手背擦了擦额角上的细汗,随口问:“荣王世子还不回去吗?”
李录含笑道:“就要回去了。”
他说着,再次看向对岸青山:“此处风光甚好,只可惜明日就要离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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