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与他不熟?”
沈醉看他。
“不熟……对啊,”
岑浪梗着僵硬的脖子点了点头,“他写完的废纸,我捡出来,照着字迹仿的。”
沈醉:“我师父写字那么丑,你还仿?”
“哪儿丑了?!”
岑浪不服,“你可以说他人丑,但他的字绝对算好看的!
想当年黑市他一幅字卖得比花魁肚兜还贵呢!”
沈醉不语,只注视着他。
他原样盯回去,总觉得沈醉的笑意微妙。
走出了闹市,沈醉又道:“那和尚要砍小孩的手,你一下就掷中和尚的手腕。
我师父箭术天下闻名,你的箭术不会也是跟师父学的吧?”
岑浪摆摆手:“不不不,这个是碰巧蒙的。”
沈醉看了他一会儿,没再和他搭话。
岑浪偷瞄着沈醉的表情,觉得自己应该是蒙混过去了。
心里没有了提防,若有所思地放慢脚步。
司默寒真身仍在海底,危机解除,说实话他很想回将军府再住几天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府邸。
酝酿好半天,他开口:“既然司默寒不在,我们再多留平远城几日,找你师父怎么样?”
“好。”
沈醉应道。
又是好。
答应得忒痛快,痛快得岑浪心里毛毛的。
天色暗下来,他们回到平远山山脚下的将军府。
他望着砖瓦飞檐,再次默默感慨:要是沈醉不告诉他这是再建,他真的挑不出和从前将军府不一样的地方,连细节之处都分毫不差。
就比如说,将军府没有门槛儿,哪屋都没有。
他记着阿捡眼睛看不清,怕阿捡被门槛绊倒,盖将军府时特意嘱咐全部不留门槛。
若非要挑刺,大概是院子里那棵梧桐。
这么暖的春天,这梧桐树上只挂着零星儿几片枯黄的叶子,不知是不是快死了。
但岑浪很快就没工夫惦记梧桐了,这几日累得不行,脑子昏沉,刚爬上床榻,脑袋都没摆正,便不留神直接睡了过去。
月色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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