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熬,日升到日落有那么漫长。
一天她照常外出寻找食物,回来却看到山洞里空无一人。
手中的食物瞬时都摔在地上,秦肖肖转过身子,往外跑了几步,开始大喊曲欢的名字。
是醒了……还是被猛禽野兽叼走了……
秦肖肖叫得嗓子都哑了,不知道方向地四处乱跑,她心中焦急,像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有些疯癫。
“是在……找我吗?”
蹲在离山洞不远的溪流边洗手的曲欢,被秦肖肖这副样子吓住了。
好夸张啊,这人真有这么在意他么?
秦肖肖也看见曲欢了,她这么着急,而曲欢却在慢悠悠地洗手,秦肖肖心中登时不是滋味,隐隐还有几分生气。
她停下脚步,没有向曲欢跑去,而是扭头就走。
曲欢第一次被秦肖肖如此冷漠对待,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肖肖走了几步,见曲欢没跟上,心中更气,转回头吼他:“过来!”
曲欢没被人这样吼过,眼睛更懵了。
秦肖肖努力压抑怒火,声音像要爆发的火山:“要我请你过来,是不是?”
她捡起一根木棍,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曲欢还是很懵,这是想打他么?
秦肖肖气极反笑:“好,很好。
躺了十七日,我看你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快步走到曲欢身边,撸起袖子,“我可以教训你了吧?”
曲欢:“等、等一下……”
他被秦肖肖攮倒,一屁股坐进溪水里,凉凉的,还是很懵。
曲欢双眼氲着雾气,他想不通这弱小的人类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胆敢这么对他。
秦肖肖同样两脚踏进溪水里,不顾沾湿了鞋袜,她在曲欢面前蹲下,抢过他的手臂,掀开他衣袖,冲他一抬头,说:“解释吧。”
曲欢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解释什么呀,姐姐。”
秦肖肖反问:“你说呢?”
小小的一条手臂上新伤加旧伤,密密麻麻,还有许多个孩童口径的牙印子,不知道咬的时候多用力,咬了这么深。
曲欢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不疼。”
秦肖肖没好气:“我是瞎子吗?你才多大啊对自己这么下得去手?我给你机会解释,怎么弄成这样的,说,是有人逼迫吗?”
曲欢摇头。
秦肖肖:“原因呢,也不肯告诉我吗?就算我现在骂你打你,你也不说吗?”
曲欢抬头,眼睛里氲了一层水雾,委屈又无辜。
秦肖肖差点心软了,但好在最后时刻她憋住了,还是僵着脸,硬着声音:“我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有什么奇怪血脉,牺牲自己拯救他人这种戏码不应该发生在一个七岁的牙都没换完的小孩子身上。
无论对象是谁,你要逞英雄,等你长大了随便去,谁也管不了你;但是现在,遇到危险,你给我乖乖地躲到后面去。
我应付不了的,至少拖延点时间,你就快逃走,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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